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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端坐在皇帝身旁,见此,眉头一皱,心知此女子心机深重。
“罢了罢了,妮子年幼,来,赐香囊。”
皇帝笑道。
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一位秀女曾被皇帝亲赐香囊,那便是皇帝盛宠七年的徐昭仪。
她是第二个。
那秀女的眼中有着计谋得逞的狡黠笑意。
“我,我可以带你出去。”
曾仓天真地说,“只只要你穿上小小太监服,躲到我,我后面”
“傻子……”
巫山云摇了摇头。
“我出不去,这宫里的东西,哪怕是一草一木,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下,都出不去。”
“我不傻!”
曾仓面红耳赤反驳道,“我我会做饭会喂马我不傻!”
巫山云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人明明这么傻,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傻子,他自己也应当是知道的,为何又要执拗于自己“不傻”
,“不笨”
这几点呢?
世人又不瞎,他这样,反倒显得更傻了。
乍暖还寒时候
日子是用来研磨的,巫山云的腰挺得笔直,他像一棵初具雏形的幼竹,却又饱经风雨。
他的一双手不断研磨着墨块,摊开在这祀堂的粗糙黄纸上有着一个一个稚嫩的字。
他天赋异禀,又或许是因为闲来无事吧,总之,在他人生第七个年头的这个春天,他写下了一手完整的《滕王阁序》。
诗里的字他都嚼烂了,咽进肚子里了。
诗里的内容,那“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磅礴大气的志向,和“屈贾谊于长沙”
,“窜梁鸿于海曲”
的叹惋,他仿佛看得见,摸得着。
历历在目。
在曾仓一日一日的夸赞中,巫山云并没有忘乎所以,可随着他看到的书越来越多,他逐渐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天赋异禀,聪明得过了头。
当他读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时,他皱了眉。
他无师自通,恍惚间觉得,自己越是优秀,越不该让别人知晓。
他身边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比如,有一个很漂亮的废妃,即使被关在冷宫里,也日日花枝招展,那些太监都把上好的饭菜拿给她,旁人来冷宫都是来受罪的,偏生她,成日里大鱼大肉,好不得意。
可她却只在冷宫里得意了两个月,后来她死了,她在死时双目圆睁,身上不着寸缕。
思及此,巫山云双眸微阖,他开始尝试练习自己的气量,开始尝试伪装。
曾仓便是他最低级的实验对象,这个傻子,他说什么曾仓都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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