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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锦衾心头一跳,翻书的手也随之一顿,常年不行于色的眼睛依然是一潭静水,“可曾受伤。”
折玉摇头,“平灵、童换还有那个老顾在侧,安然无恙。”
意料之中的答案,仍是要确认之后才安心,随后才问,“何人所为。”
折玉说弩山派,“属下当时第一反应是冲我们来的,后来一想不对,弩山派根本不知道交赤林一战与您有关,就算疑心也该入城,怎会找上姜掌柜,难道是那日看见您二位一同回城了?”
弩山派掌门郑路扬是死在付锦衾手里的,算起来跟天机阁也算有点渊源。
“来了几个?”
付锦衾坐在椅子里,顺手抓了佛头串子在手里捻。
这点渊源在他看来根本不算瓜葛,弩山派的人根本不是冲天机阁来的。
“十七个,乐安四周应该还有他们的人,我听回来的人说,还有人手持姜掌柜的画像,似乎是有人花钱从他们手里买了她的命。”
“买命?”
付锦衾哼了一声,姜染那种身份,有人买凶杀她应是常事,只是不该是弩山派。
尤其郑路扬死后,派里只剩下一个闲事不沾的赵元至,若非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硬趟浑水。
这里面肯定有些不为人道的官司,也许赶巧,也许不用白不用,也许就是用来做马前卒。
他若有所思地将佛头串子一颗一颗地拨动过去,忽然想到几个不该出现在乐安的人,也许,马前卒一开始就有人当过了。
“除弩山以外还有没有其他门派介入。”
付锦衾问。
折玉说有,“不过暗影没看清,今次事发突然,我们的人赶到时,弩山派十七人已死,另有一道黑影匆匆离去,看轻功身法,不像一派的人。”
“还有。”
“还有?”
付锦衾眉峰一皱,直觉不是好事。
折玉清了清嗓子,“小结巴和姜掌柜他们,被您姐夫关到牢里去了,我刚找了柳捕头,说是闹得挺大,明日要开堂审案。”
“什么罪名。”
“光天化日,拍死十七个人。”
付锦衾从鼻子里吐出一口长气。
“所以刚说的这些事儿都没背人?当这儿是深山老林,还是大漠雪山!”
桌上的书被苍色大氅不轻不重地带翻在地,听风见付锦衾要出门,赶紧眼疾手快地为他披上斗篷。
外头虽出着太阳,又逝了隆冬,换来的也还是料峭春寒。
付锦衾没让人跟着,听风追了两步见他摆手就回来了,候在一侧做仆役打扮的禅临奇道,“阁主这是去哪儿。”
换来折玉听风异口同声的回复。
“当然是去捞人了!”
乐安衙门很少受理什么大案要案,一次接手连杀十七人的重案更是极为罕见。
付锦衾没去找林执,而是直接去后院见了付瑶。
付姑奶奶早等着要看热闹了,坐在正堂里咧着一嘴大白牙,边喝茶边看着付锦衾,说出来的话要多气人有多气人,“他们是不是不知道杀人还要坐牢?”
付锦衾扯出一声笑,早知道她会出言挤兑,也不气恼,撩开狐裘靠坐在椅子上。
“打个商量吧,让您那位林大人手下留情,别闹到开堂审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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