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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那守门人,真心换假意,与他娘一起,一生都做了咱们舅侄较劲的脚底泥。”
琵琶声里的杀意浓烈,纸屑被扬成粉末。
明濯弦拨得越重,脸上的神情就越
漠然。
他身若轻云,在珠玉和金钏的堆叠中不仅没有被遮住光彩,反倒更显出一种傲然睥睨,这态度仿佛是在回答明晗:什么救命、什么手段,凡是他做的,皆是不容置喙的。
阵中风刀肆虐,明晗闪身到小大阿的侧旁,接着说:“御君,君主既然替你出了气,那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来日该怎么偿还?”
“其实我与君主早有个账簿,里面记了我许多笔债,该怎么还,我自有打算。”
洛胥重理系在手掌上的手帕,还待在原地,似乎真被拴住了,“你是真的死过,话这么密。”
“我可以不说话的,我说了,自然有我的理由。”
下一刻,明晗居然化雾重现到了洛胥身前,他劈手做出掏心的姿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还了吧!”
琵琶声消,夜色间骤然炸起数只暴怒的雷花,它们扭曲成鞭,狠狠抽在明晗身上,皮肉焦糊味顿时飘出。
原本平静的天幕转眼间雷龙滚滚,对着地面一阵轰砸,把那条假冒的大阿也给打成了烂泥。
明濯单手抱住琵琶,另一只手捏出“噼啪”
的暴响声。
鳞片飞迸间,明晗犹如寒蝉,借着杂乱的电光,再次化雾,只是这一次,他把林长鸣的身体留下了。
黑雾飘出几步,便被雷鞭给绞住了。
明晗忽然笑道:“你连你老爹的神心都吃过,如今轮到御君的人心,怎么还生怒了?他们天海洛氏供奉卍咒,吃起来最好。
你要是怕他死,我倒有个办法,就像对林长鸣那般,把他先制成药炉,再——”
他声音飘远了,好似正在逃跑,可是那留在原地的身体突然一震,再一次赤手袭向洛胥的心口。
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原来明晗的金蝉脱壳是假,蓄意袭击才是真。
然而就在他要碰到洛胥的时候,洛胥还在折帕子。
“不想‘江临斋’死的办法只有一个,你以为是把灵能还给‘如意郎’吗?”
明濯下巴微抬,“我看你是忘了,当年与你在阵中周旋数月,并且始终天关未破的人,恰恰是江临斋自己。”
洛胥收好帕子,掌中的伤口已然消失。
他的伤口消失只代表一种可能,那便是灵能恢复。
“君子交君子,看来林长鸣比你更相信‘江临斋’能解决一切麻烦。”
洛胥抬眼看明晗,“你说的由虎化猫,是指我这样吗?”
铜板儿清脆地响了一声,等明晗再看时,它已经回到了洛胥指间。
御君指节轻顶,这是他把玩阴阳子儿的习惯动作,和明濯拨弦一样,越是漫不经心,越是杀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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