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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峫微怔。
“你说你在老胡那买过‘白货’,但老胡的纯度跟我比可差远了。
你呢也别先着急要鲜货,总得尝尝我这里的好白面儿,咱们才能谈下面的生意吧——不然是个人都上门来,我这儿再有渠道,再有新鲜货,那也不够卖的呀,你说是不是?”
综哥话说得很和蔼,行动却完全没有容人置喙的余地,直接从红毛手里接过胶囊,放在锡纸上,笑眯眯递到了严峫面前。
缉毒警卧底除了要过人的勇气,极度的细心,和非凡的谨慎之外,还要面临一项非常特殊的挑战——吸毒。
或者说,假装吸毒。
严峫望着静静躺在银色锡纸上的两枚胶囊,脑海中乱七八糟闪过了很多念头。
每年因染上毒瘾而形毁人废的卧底,内网上定期公布双规的被毒贩腐蚀的干部,念书时警校组织去强戒所参观,有个胡子拉碴不人不鬼的老头背对着禁闭室的小窗,紧紧抱着膝盖,怎么都不肯转过头,教官小声说他曾经是个曾经受过很多表彰的缉毒警……
但在外人看来,严峫脸色如常,那怔忪其实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
“综哥的货,纯度还用试?”
严峫顿了顿,抬手接过锡纸,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紧接着,一只冰凉的手伸来按住了他。
江停从严峫怀里探出头,整个人似乎迷迷糊糊的,形容疲倦而萎靡。
他的视线涣散没有焦距,但在夜店包厢暧昧的灯照下,眼底水光顾盼流转,眉梢微微吊着,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仿佛是朵糜烂又奇异的花。
他的动作也非常轻柔,但又不容拒绝,把锡纸从严峫手里拿了过来,细瘦修长的手指将胶囊拧开,倒出白粉,完全不顾周遭其他人的注视,折好锡纸放在鼻端前,用指甲按住一侧鼻翼,深深陶醉而厌倦地吸了一大口。
这一切都发生得近在咫尺,严峫瞳孔霎时紧缩如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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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一世难过百,皓首穷经只为仙。国破天倾颜未改,人间正道萦于怀。顾担一觉醒来,竟成太医院医士。只要治病救人,便能得寿元馈赠。世事纵有万般险恶,他只是想长生不老。浮云流转,沧海桑田。三十年前结识的狱中豪杰,百年后称为人间圣贤。三百年前放养的长寿老龟,再见时已化擎天之柱。一千年前点拨的一根灵草,竟冲上云霄斩灭星辰。时间会成为最好的答案,而他,始终屹立在答案的最终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