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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潮水吞噬的感觉已经到了膝盖,你的视角已经比宋母矮很多了。
“还有,我那时经常恍惚把宋同学当成你呢,”
宋母叹道,“到现在也是,一直叫不出他的小名……”
此时画面其实有些诡异,你的身体几乎大半都快陷进地板,而宋母则无知无觉,她抚着照片回忆,同时看着你原本眼睛所在的位置说话。
“也是那时候,宋同学找我聊天。
有一次提到了性向这个问题,他说他来看我前还救了个被人打的孩子——那孩子就是因为一个性向问题被人欺负。”
窒息感开始重新涌上来了,耳膜有些痛感传来,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如此。
“我还记得那个孩子姓乔呢……你说也是作孽啊,明明……”
宋母的声音你已经隐约听不清了,但那个“乔”
字还是让你怔了怔。
————
你是一个杀人犯。
你从窒息中挣脱而出,擡头入目的是对面墙上的那一个开关。
你长久的没有动作,说不清自己希望之后会发生什麽。
最后你还是走过去按下开关,这次黑暗来的似乎比之前哪一次都要快。
你于窒息中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就像坠入海中,铺天盖地水流从你脸前划过,额前碎发轻扫过眉眼,你猛然措不及防呛了一口水。
无数气泡起伏间你愕然睁眼。
耳边有听不清的污言秽语,颈后有人用力按着,你开始不受控制的挣扎。
双手扣住洗手池两侧,指节压到泛白,却又有人来一把揪住你的头发,迫使你擡起头。
发丝被浸湿,粘连在脸上。
你眨眼蹭去眼睫上即将滴进眼中的水珠,在又一次被按进水中前,你最后看到的是通过洗手池上方的镜子映出的苍白稚嫩的脸。
——乔依升。
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你不知道自己被连续按进水里了几次。
直到最后实在是精疲力尽,眼前发黑,连窒息时的挣扎都变得微弱,你才被人放开,因无力支持瘫坐在地上。
呼吸时,咽喉像是有刀锋划过,每一口好似都带着血沫,虽然这麽痛苦但你仍大口喘息着。
“表弟,你看这样就够了吧。”
有人在说话,声音里透着谄媚。
你眼前还是发黑,无数不规则的色块在舞动着,但你还是擡起了头,朝着声音的方向。
“够了。”
有人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听出了熟悉的感觉,但你一时竟不敢细想这熟悉感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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