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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头没脑的,却把您扯进来,差点撞见嘉南郡主!”
苗和恼火道,“咱们会不会被姓白的骗了?”
“什么姓白的!”
严荀瞅他一眼,“那是清平侯白璧成!
没见到他来了,陶子贡都要给设座!”
“他就是清平侯?”
苗和惊讶,“虽然久闻大名,小的却是第一次见,公子,您何时见过他的?”
“六年前受封后,他从东毅门出来,遇见了夏国公的小儿子,两人站在那里谈讲半日,白璧成没有半分阿谀之色,要知道满朝文武见了国贼和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都是点头哈腰的!”
严荀向往地回忆,“分明被夺了兵权,他一无怨色二无惧色三无颓色,坦坦荡荡,果然是叫羟邦闻风丧胆的霜玉将军!”
“公子,可现在不是敬慕清平侯的时候,嘉南郡主就在堂上,万一叫她……”
他还要再说下去,却被严荀伸手制止。
“你替我站到堂上去,我就躲在这柱子后面,若是无事便罢,若是他们要我上堂,你就说我去方便,稍候便回!”
苗和无奈答应,严荀便推他一掌:“快进去吧。”
等苗和进了公堂,严荀依旧缩在柱子后面,伸长耳朵听白璧成说案子。
他虽然不知五人案全貌,但听白璧成抽丝剥茧说来,也能想见郑自在杀人的费心,等说到另有指使之人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到了关键时候,偏偏有人打扰,严荀暗自恼火,回头去看谁这么没眼色,然而抬眼便看见含山,两人打个照面,便似互相见到鬼似的,惊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而一霎之后,两人却同时伸出手来,不由分说捂住对方的嘴,同时低喝:“你怎么在这!”
好在嘴巴被捂住,这两句呵斥唔唔噜噜的,没有发出声来。
严荀立即打个眼色,示意含山噤声跟他来。
含山会意,跟他沿墙根溜进衙署长廊,因为公堂上开审五人被杀案,不但门外围满看热闹的百姓,就连衙门里的官吏都跑到堂前蹭听,长廊静悄悄空无一人。
即便四下无人,严荀也不敢大声说话,拉着含山低声说:“你跑了不打紧,宸妖婆派了多少人来找你!
父皇也坐不住,钦点了几位皇子出京,黔、平两州就交给我啦!”
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三皇子言洵。
他母亲曾是潜邸侧妃,在今上登基后,被封为慧贵妃。
慧贵妃与秦妃交好,只是体弱多病,没等到秦家出事便去世了。
慧贵妃没了,言洵被记在皇后名下,虽然皇后有亲出的太子言灏,但言洵也算身份尊贵。
之后宸贵妃专宠,皇后明哲保身,成日躲事念佛,对外放话只要言灏言洵平安,别的都不争。
虽然皇后示弱,宸贵妃依旧不会放过,她盯着太子之位,只想废了言灏,再将自己的儿子言涔扶上去,却并不在意言洵。
这样一来,言洵既尊贵又无人在意。
皇子未成年时住在宫里,言洵无人管束,每天只是瞎逛,三逛两逛到了凛涛殿,不知怎么就同含山投缘,兄妹俩时常一处玩耍,言洵也不同别人讲。
等到言洵成年,挪出宫去建府,与含山见面倒少了,但每每进宫请安,言洵也找机会去看她,是以别人不知道含山什么模样,言洵可是清清楚楚。
这次含山逃了,言洵吃惊也欣慰,他知道一些秦家旧事,猜含山十之八九去了黔州,不想父皇偏偏派他去黔、平二州,而言涔去的是玉州。
言洵领了旨意,带上吏部为他做的官牒,离京直奔黔州。
然而他在路上细想,派他到黔州八成是宸妖婆的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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