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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忘记了两人间的前嫌,该道歉时就认真道歉。
阮笙轻声:“不怪你,是我……”
话说到一半又止住——她要怎么向沈知竹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看到她的腹肌而走神,才会被球撞到的吧。
于是只能收声,继续沉默。
沈知竹同样没说什么,只坐在椅子上守着她。
过了会儿,下课铃声响起,该回去准备上下一节的英语课了。
她站起身:“你先休息,等放学后我再来看你。”
阮笙下意识要点头,却又硬生生止住:“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只怪我反应太慢,撞成这样也是自己活该。”
沈知竹没出声,目光没有温度地注视着她。
阮笙莫名被她看得心虚,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碰瓷你的。”
砰咚——
忽然一阵狂风,吹开了医护室的窗,窗外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晦暗低沉,似有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狂风之中,阮笙瑟缩了下。
沈知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朝窗边走去。
从窗外灌进来的风将她的校服衬衫吹得鼓满,她手指抓住窗沿,用力将它关了回去,闸好了窗阀。
她身上的衬衫一瞬间又平息下来,虚拢着她挺拔而又清瘦的身形。
窗外风声大作,但至少室内暂时恢复了宁静。
可这种宁静比起狂风,更让人无端感到不安。
“阮笙——”
沈知竹背对着她,没有回过头来,“你说这么多,其实无非是想说,你不再视我为朋友了,所以也并不需要我的关心,对吗”
不冷不淡的口吻,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阮笙能感受到,沈知竹开始在生气。
明明是她先抛下自己不管,要去和别人做朋友的,她凭什么比自己还生气
阮笙心有不甘地想着,却连半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就算不是朋友,我和你也是同学关系。”
沈知竹加快了语速,“你就当照顾你是我的义务好了。”
说罢,她快步从医务室离开。
窗外的风声呼呼吹了一下午,雨点却始终没有掉落。
暗色铅云压在低空,叫人心情无端沉闷,快要喘不过气。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沈知竹挎上书包,以最快的步伐来到医务室。
病床上却不见阮笙的身影。
“你找那名叫阮笙的同学是吗”
值班的医生道,“她刚走不久,听说是要去琴房练琴。”
医务室和琴房所在的教学楼,恰好分别位于学校的东边和西边,距离跨越了大半个校区。
等沈知竹大步跨上台阶,来到琴房所在的四楼时,走廊里已经传来钢琴二重奏的弹奏声。
是那首熟悉的《FlowerDance》。
沈知竹脚步不觉放缓,她向前走去,隔着玻璃窗看到阮笙和姚明珠并肩而坐。
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已经被姚明珠取代。
琴房里还有其他人——钱飞燕正坐在椅子上,她一只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另一只手上摆弄着一个粉色拍立得相机。
然后笑嘻嘻地不知道说了什么,将镜头对准阮笙和姚明珠,给她俩拍了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