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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宣纸上已经画了两只云雀了,虽然线条该细的细,该圆的圆,但是两只云雀无一不是肚大头小,小小的云雀,肚子大的像塞进了只黄鼠狼。
郑晓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画了第二只。
现在又在画第三只。
但第二只大肚子云雀的出现也表明了她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小贺老师又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画,郑晓月更紧张了,一下笔那圆润的曲线就抖成了波浪线。
韩昭一看她下笔的方向就知道,她这只云雀又得画成大肚子了。
发力的方向不对,画出的东西就会偏离位置。
她微微弯了弯腰,准备手把手纠正她的姿势。
咳咳忽然门口的方向传来两声轻咳。
韩昭不由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贺兰君站在门外,看着她们俩的方向,嘴角扯着一丝笑,眼神却毫无温度:“小贺老师虽为女子,教起画来也深谙夫子的那一套因材施教之法呢,还是得亲自上手教才能学得快呀!”
她的重音落在“女子”
和“上手”
两个词上。
一番话含沙射影,再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韩昭立刻意识到贺小姐是把她当成借故亲近女孩子的轻薄之人。
这番话明着夸赞,实际是在警告她,要记住自己的男子身份,和绣娘们保持距离。
她还有上元节的“前科”
在,也难怪贺小姐会误会。
韩昭伸了一半的手又缩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郑晓月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贺小姐的话虽然是在夸小贺老师,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这让她更加如坐针毡。
韩昭低头看了她一眼,从她桌子上的笔筒里又抽出一支笔,沾了墨,在宣纸上画出她总也画不对的那一笔,并低声讲解:
“画这块儿的时候,你要向这个方向发力,不然你画的这只云雀就总是歪的。”
这次她刻意保持和郑晓月的距离。
等她再抬起头来,贺兰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绣房,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贺兰君坐在位置上仍旧盯着韩昭。
早饭后爹找她去,是和她商量商铺的事儿。
她的刺绣坊已经筹谋的差不多了。
虽然绣娘们的作品还不能达到以画入绣的境界,但比市面上的刺绣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开店售卖可以提上日程了。
她前几日跟父亲商量过店铺的事情,恰好家里有个租出去的铺子刚好到期,那户商家要离开安宁县,正好空出来。
店铺的位置也很好,就在灯市那条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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