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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腰间革带卸下,遂把手腕皮革护腕也解下,脱去外袍里衫,露出健壮劲瘦的上身。
只是,上半身皆是触目惊心的伤疤。
右肩上到起伏的胸口处有一道约一尺长的伤疤,受伤至今还未到一年,颜色依旧明显,看着狰狞。
除却刀伤,身上全是斑驳鞭痕。
脱下衣物,正欲换衣之时,似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
那处,有个女人留下的牙印。
正常男子,哪个都脱不了女色。
纵使一向对女子无甚兴趣的嵇堰。
虽被人算计,但那晚无疑是放纵了,有药劲促使,关于欲望方面的所有阴暗面,在那晚都显露了出来。
想起方才碰见的戚氏女,嵇堰却是拧眉。
软弱胆小,不过只瞧了她一眼,就好似要昏厥过去,如此胆小之人,他顿时无感。
敛了思绪,换上衣袍出了门。
出了门,胡邑正巧回来,道:“已经让管事去盘问了。”
嵇堰点了头:“随我去母亲那处用早膳吧。”
胡邑诶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今日的早膳有没有昨日的肉包,那肉包一口下去肉汁鲜香,齿颊都是满满的肉香,昨日当值,我想了整整一宿。”
他们都是从底层出来的,比不得世家郎君那般斯文雅致,与他们而言,大口吃肉才舒心。
说罢,抬眼望天,嘟囔道:“一会怕是有大雨,幸亏昨晚值了夜,休沐一日,也不需冒雨巡逻。”
胡邑是个话多的人,嵇堰早已习惯,也懒得搭理他。
嵇老夫人的院子就在隔壁,穿廊过巷,不过是小片刻脚程。
二人才过月门,就瞧到了立在院中的红色身影。
嵇堰顿下脚步,与胡邑相视了一眼。
廊下是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顾媪,她黑着脸朝着院中的人道:“老夫人不想见,娘子还是请回吧。”
滢雪不知嵇堰已至,她只对他有惧,倒是不怕嵇家老夫人。
她立在院中,纤细的腰身挺直,双手置于腹前,姿容得体。
“做儿媳的,晨昏定省是规矩,儿媳入府五月有余,以前不懂事,现在醒悟,是以来给婆母请安。”
说到这,她看着廊上年纪四十的仆妇,心道这人应是嵇堰母亲身边的伺候了数年的顾媪。
应下给郭媪十粒金豆子后,她便把知道的都说了。
包括嵇老夫人和嵇三姑娘的脾性,还有身边伺候的人。
不得不说,郭媪虽是个碎嘴且爱打听他人是非的,但也给了戚滢雪便利。
知道顾媪是伴随着老夫人多年的旧人,她衡量后,明白这人是不能得罪的,所以她的语气很温和,没有半点不善。
顾媪黑着脸:“老夫人近来胃口不好,娘子更是不要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以免影响老夫人食欲。”
听着这话,滢雪眉心浅蹙,却也没急着反驳。
顾媪还欲再说些风凉话时,余光忽扫到了院门的两道身影。
转头一瞧,遂敛去脸上的不喜,忙从廊下走下,略过滢雪,停在嵇堰面前一礼:“郎主。”
嵇堰并未错过原本镇定自若,且还有几分傲气的戚氏的在听到“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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