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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衣如坠深渊。
这人知道她的身份,却把她这样抓来……他们想干什么?他嘴里的东家又是谁?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场景,未知的恐惧一点点蚕食她的心智,但她尽量地去拖延一点时间,让自己有余地整理好思绪。
“问什么?”
她假装困惑,十分配合。
“上元节前一日,夫人突生恶疾去了谢家外头的庄子,又为何会出现在虎跪山里?”
南衣盯着这人,她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她飞快地思考着自己该用什么姿态来应对,还是像以前一样做根墙头草吗?她犹豫了,她不想背叛禹城军,也不想背叛宋牧川。
她找了一个蒙混过关的说辞:“我不想在谢家守寡,就想了个法子脱身,逃到山里躲起来。”
“是谁在帮你?”
“没有人帮我,我自己跑的。”
“那又是如何遇到禹城军的?”
“什么禹城军?我不知道。”
“看来夫人是不愿意说实话了,”
骆辞叹了口气,“那就只能看看夫人能嘴硬到什么程度了。”
骆辞手势一落,后退了一步。
行刑手面无表情地将鞭子沾了水,凭空甩了甩,发出振空声。
她并不是没挨过打,自小也是糙皮糙肉地活过来,她很清楚自己要面临什么。
可人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太久没有受到过这种真切又原始的皮肉之苦了。
一鞭子打下来,她浑身顿时绷紧,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空气竟像是含着冷冽的刀子似的,剐着从鼻腔到胸膛的血肉。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衣不蔽体的从前,偷一顿吃的就要挨一顿打。
连她都以为,自己会被疼痛打倒,忍不住跪地求饶,可自从披上了人皮,学会了礼仪,也开始知道自矜,疼痛过后更多涌上来的,却是一种羞耻和愤怒。
,!
他们以为这样就会让她低头吗?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贼了。
她如今能承受的,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这种愤怒迅速地在她身体里散开,成为支撑起她残破身体的一股力量。
已经死过一次了,无非就是再死一次。
休想从她口中问出一点消息。
她面色煞白,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眼中涌上猩红血色,她瞪着骆辞,咬死了道:“我是谢家的少夫人!
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动私刑,还有没有王法?!”
“谢家的少夫人已经跑了,踪迹难寻,有谁会知道您在这里?”
骆辞试图瓦解她的防线,告诉她没有人会来救你。
但他在她眼中没有看到一丝的恐惧。
显然现在她还能怒目圆睁地抵抗,咬紧牙关忍着,说明远还没到崩溃的时候。
骆辞看了一眼行刑手,示意继续。
鞭子一道道落在皮肉上,女子的痛呼声不绝于耳,渐渐的,她的声音变得喑哑,一点点弱了下去。
骆辞是章月回最得力的属下。
章月回是个风雅的人,不:()何不同舟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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