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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沙哑,擦过耳膜。
沈榷手心发热,她握了握手指,说:“在外面讲电话呢,要叫他进来吗?”
梁柯也没做声,摆了摆手。
一根烟抽到底,他打开烟盒,抽出里头的最后一根。
手边的玻璃烟缸中铺着白色的灭烟沙,此刻,被烟头戳得像个刺猬。
常年练习乐器的人手指都长,梁柯也习惯带首饰,手上不止一枚素圈窄戒,冷冷的金属光泽凛然入目。
烟雾飘着,梁柯也微微吐气,烟灰积攒一截,他曲指弹了下,动作利落,手背青筋微凸,有种赏心悦目的味道。
沈榷看着他,心跳乱得厉害,忍不住说:“我能给你的手拍张照吗?”
音乐隆隆作响,盖住话音,梁柯也模糊地听到“我、你”
两个字,扭头看过来:“什么?”
他眉骨立体,压着一双纯黑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一个人时,堪比带香气的毒,致命而诱惑。
沈榷手心出了汗,她稳住心态,解释说:“我是美术生,要练习素描,你的手非常好看,骨骼和筋脉的形状很清晰,适合做素材,可以让我拍下来吗?”
美术生——
梁柯也一顿,有片刻的出神。
他没有立即拒绝就意味着机会,沈榷抿了抿唇,近乎雀跃地想,她赌对了。
沈榷的确是学艺术的,同时,她也听说过,梁柯也对美院雕塑系的一个女生有好感,却一直追不到……
她拿起手机按亮屏幕,正要打开相机,梁柯也忽然瞥到她的壁纸——
一幅水彩写生,画了养在玻璃杯中的红色金鱼、木质地板,面料顺直的浅色窗帘。
这幅画——
梁柯也的目光停在那儿。
他在秦咿的朋友圈里见过。
沈榷察觉到什么,动作停下来,“怎么了?”
“壁纸,”
梁柯也看着沈榷的手机,“哪找的?”
“是微博上一个小众画师的作品,”
沈榷找到了推进话题的契机,眼睛发亮,兴致勃勃地说,“她基本功很棒,灵气也足,出过挺多蛮有意思的绘画tip,我学到不少技巧。”
“我还给她发过私信呢,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
沈榷笑了笑,嗓音软了些,“挺幼稚的,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我烦。”
梁柯也没出声,却一直在听,神色专注,似有无尽的意味藏在目光里。
沈榷愈发觉得她猜对了开启宝箱的密码,试探着说:“要不,我把画师的微博推给你吧,她主页上po了很多作品,每一幅都好看!”
梁柯也微微低头,不知是在看沈榷的手机,还是盯着地面,好一会儿,他说:“我手机坏了,收不到消息,你把画师的主页找出来,我看看。”
包厢里的人看似各忙各的,有的唱歌,有的打球打牌,实际上,都放了几分注意力在梁柯也那儿,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沈榷与他挨得近,自然也受到众人的关注,她有点得意,还有点兴奋,心思更加活络。
在梁柯也的目光下,沈榷打开微博,她没有通过发现页去搜画师的名字,而是先点开自己的主页,露出ID和置顶的自拍照,再进入关注列表。
沈榷指腹轻敲键盘,输入一两个关键字,画师的账号自动关联,出现在搜索框下——
ID“果粒巡游-”
,头像是一片用巧克力酱画出小表情的吐司面包。
果粒——
“一颗甜果粒”
、“伤心的果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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