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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笑了笑。
夜很深了,禹王府的东、西、前、后四个院落,各住了一个满怀心事的人,也每一个都睡不着,生生熬着漫漫长夜。
翌日,鸟儿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他习惯地起来想要给项云擎穿衣,起身后身侧没了人,那个本该躺着项云擎的位置冷冰冰的。
他心里一阵失落,有些地方渐渐起了寒意。
床褥自是冷的,他只要摸摸榻前那张凳子便知道,其实那人来过了,且估计在那儿坐了一夜,守了他一夜。
项云擎下朝的时辰,季子跑来给他请安,“恩人,今日日头好,我同你院里走走可好。”
季子不叫他王妃,叫他恩人,期初他觉着太不自在,后头拗不过季子就随季子叫了。
此前他想开口多说些话,日日随项云擎学练发音,此间他却不大想说话了,任凭季子一个人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王爷就是气性大了些,我瞧着殿下就挺好的,恩人莫同王爷计较,过几日王爷想通了便好了。”
季子稀里糊涂安慰了一堆,他越听越糊涂,却也懒得理会矫正。
项云擎回来时正好瞧见二人于院里谈笑风生,这厮更气了,心道:我气了一宿,你不来安慰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同那异国太子的一段情缘,你竟还无事人一般在院里同季子笑语欢声。
气也,气也。
项云擎气得午饭也不吃了,随意找了几个借口便把桑榆等人赶到王府别院去了。
委屈项云擎安排了别人这才想到要来找他的王妃质问,为何深夜去落月轩送别的男人绣锦。
“王爷,王妃说…任何人都可以进,唯独您不能进。”
小诗将项云擎拦在了院外。
项云擎好容易缓和了一点的脸瞬时就黑了,“王妃说的?”
“嗯。”
云非羽委实生气了,倒不是生项云擎的气,他生自己的气。
他在难过,难过那时的痛,那时的蠢,若非他执着于复仇,也不至于剑问项云擎,把自己给送进大牢,给了齐慎儿可乘之机。
项云擎被拒之门外,生了大气,直接住在了书房,问也不问暮云轩那位清冷的王妃了。
自然,那位王妃此间生了病他也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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