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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形貌可怖、状若恶鬼,只要是杨修元,他就一定会不留余力地救下他。
“我当然信啊。”
杨修元说着,突然也觉得一腔委屈无从诉说,数十年孤苦伶仃一齐涌上心头。
“从来没有音讯的,你又装得那麽像。
我哪里敢多想……”
哪里敢多想,你还活着。
话未说完,一把将辛时拉起抱入怀中,力道之大似是要融于骨肉。
在看不见的背后,杨修元吸一吸鼻子,好像是哭了,于是辛时也不由得眼眶热热,往杨修元怀中缩一缩,小声道:“还成我的不对了。”
“怎麽会是你的不对,都是我有问题,做事莽撞,把你搭进来。”
杨修元的声音蔫蔫,带着一点恃宠而骄的置气。
“要不是我莽撞,哪里能见到你?”
辛时不由得破涕为笑:“这麽理直气壮,那你别哭鼻子啊。
亲友相认,多开心的事,被你现在这麽一哭,搅得好像……唔……”
杨修元忽地回头过来,将辛时吻住。
两人扑倒在榻上,于是那本用作借口的感染风寒,如今要真起不了床。
次日日上三竿,辛时睡饱时辰,满足地睁眼。
有人躺在身边,热源充盈,他转身欲唤身边人,一看却是吓一跳。
杨修元侧身枕在枕上,眼底红丝明显,略显憔悴,端得是彻夜未眠。
辛时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问道:“你怎麽眼睛这麽红?之前昼夜熬翻了,还是在我这儿睡不着?”
“我不敢睡。”
杨修元声音紧张。
“我怕我是在做梦,睡醒你就不在了。”
辛时“扑哧”
一声,笑他:“你睡一觉看看,这是不是梦。”
杨修元不答。
他看着辛时,片刻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辛时一时呆滞,道:“啊?”
杨修元继续道:“你小时候不会说话,做什麽事都只能比划,或拿纸笔写下来。
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是你能说话,会是什麽样……怎麽也想不出所以然。
现在切实听到,虽有些出乎意料,却觉得和你的人一模一样,十分般配。”
辛时被杨修元赤诚的语气说得有些面热,忍不住想要背过身去躲避他的目光:“好听什麽……生来带来的。”
随后被一把拉回。
“你是怎麽能说话的?”
杨修元问。
“我记得母亲也曾想替你医治,请来的医家个个束手无策。
是哪里来这麽神奇的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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