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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恍惚的坐起了身,雪音就将一盅莲花羹端了过来:“少主方醒,怕是饿了,先喝口羹汤垫垫肚子罢。”
安又宁就就着雪音的手喝了一口,待咽下去意识才仿佛有些回笼,语带几分惊诧:“莲花羹?”
雪音似乎知晓安又宁想问什么,善解人意道:“世人好莲子,云敛君却一早就知晓少主喜食莲花的清香,所以一早就嘱咐了小厨房做了莲花羹,又怕凉了伤了少主脾胃,便一直在炉火上煨着,等少主醒来能先吃上一口。”
安又宁听了,心也好似被那炉火煨了,一时也热热乎乎熨帖起来。
他举目四顾,却没看到鹤行允,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雪音道:“鹤行允是又有事外出了吗?”
雪音方要作答,室内就珠帘一响,鹤行允爽朗的笑着走了进来:“确实是有事。”
他穿着一身劲装,马尾高束,背上是长弓与箭筒,大手中拿着几根箭矢,箭镞上却扎着数只鸽子,他看着安又宁,语气带出几分少有的少年气:“我去后山给你打了几只鸽子,晚膳的时候给你补补。”
说着便将箭镞上插着的鸽子递给了一旁的雪音,雪音忙接下退了出去。
安又宁问道:“怎么起了兴致去后山猎鸽子?”
鹤行允却不答,反而挟着安又宁腋下,一把将他从床上提溜了起来,让他在地上站好后,鹤行允方问道:“还难受吗?”
安又宁立刻摇了摇头。
鹤行允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安又宁看着鹤行允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闪道:“老毛病了。”
鹤行允见安又宁不愿多谈,便也没再追问,只几步坐在了旁侧的圈椅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交叉着,又为自己倒了一盅茶水,边喝边嘱咐安又宁道:“快穿衣裳,晚上你去伯父伯母那边用膳。”
安又宁有些懵的“啊”
了一声。
不怪他如此反应。
自成为宁初霁后,宁宫主夫妇向来事务繁忙,难得有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的场景,是故他听了鹤行允的话,竟一时未反应过来。
鹤行允道:“昨夜议事厅中,你如此反常,伯父定然察觉出了端倪,他们很担心你。”
安又宁反应过来:“你不一起去吗?”
鹤行允放下喝茶水的手,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小朋友想我一起去吗?”
安又宁知道鹤行允又开始了,便抿了唇不再说话,默默的穿衣裳。
鹤行允忍不住笑出声,起身走到他身边,使劲揉了把他的脑袋毛,道:“好,不逗你了。
你方才说对了,我确实有事,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宫中,这就走,你自己遇事多加小心。”
“好了,知道了,”
安又宁不满的抵开自己脑袋上的那只大手,嘴里嫌弃他道,“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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