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楚狂……”
来人果真是楚狂。
他紧抿着唇,侧脸犹如云石,在月下皎洁却冷硬。
楚狂并不答话,一面夹马腹突围,冲出王府,一面控弓,白羽箭带着尖唳,像鹰隼般扑向敌手。
暗无星光的夜里,他弦无虚发。
方惊愚伏在他肩上,虚弱道:“你果真……来了。”
瞧得出来,楚狂早拾掇好褡子,将装箭的靫宬备好,对自己的轻举妄动留有一手。
平日去马厩里闲晃时,他还特地瞅好了匹足力最健的“天马”
,就待逃亡时乘上。
“正因我回回都来,殿下才胆大妄为,次次以身犯险。”
楚狂冰冷地道,“殿下再这样耍赖皮,下回我便不救了。”
“那等下回……再说罢。”
方惊愚本想说些俏皮话的,但一看他神色冷峭,便也消了念头。
谷璧卫的随扈在他们身后一茬茬倒下,楚狂手里挟着一束箭,施开“七星连珠”
之技,仿佛瞧也不瞧便开弓,然而回回皆准中。
夜色里突而闯出一只巨大黑影,谷璧卫背手而立,仿佛飘飞在空中,触角在他身下疯狂爬搔,像舞动的蛛腿。
他不一时便赶上飞驰的二人,对楚狂笑道:“天符卫好忠心也,回回都赶着来救驾,简直同陛下是如漆似胶,形影不离。”
楚狂默然不语,对他连发数箭,然而这回谷璧卫似有所备,触角飞动,一一将箭矢擒下。
谷璧卫忽而冷笑道:“真是蚍蜉撼树,也不知你是凭甚取得的天符之名?白帝无眼,若论威势、气力,而今的在下比那时的你长上许多!”
“我不懂你在兀自记恨什么,但我知老叫错人名姓很是失礼。”
楚狂说,神色淡冷,箭出如霹雳惊雷,“我俩不是白帝同天符卫,是两个过路岱舆的海客而已。”
谷璧卫微微一笑,也不同楚狂多辩,突而启唇,从其间喷吐出一股怪声。
那声音好似钟鼓梵音,在人耳畔訇訇作响。
楚狂闻之,颊边不由得淌下一道冷汗,只觉眼前如黑暗暗云迷四野,头上若有钢针扎刺。
于是他知晓这大抵是谷璧卫用以操控旁人的真言。
他服食过太多“仙馔”
,极易受这魔音浸染。
然而他连昔日被剖膛破肚的苦楚都忍下来了,定一定神,很快将那魔声撇到脑后。
谷璧卫见他仅是脸色略白,却仍不为自己所用,也是惊奇,索性将触角攒射而出,直刺楚狂。
“当心!”
方惊愚冷汗涔涔。
方才他已遭袭过一回,深知这些触角的可怖。
...
...
...
...
凡尘一世难过百,皓首穷经只为仙。国破天倾颜未改,人间正道萦于怀。顾担一觉醒来,竟成太医院医士。只要治病救人,便能得寿元馈赠。世事纵有万般险恶,他只是想长生不老。浮云流转,沧海桑田。三十年前结识的狱中豪杰,百年后称为人间圣贤。三百年前放养的长寿老龟,再见时已化擎天之柱。一千年前点拨的一根灵草,竟冲上云霄斩灭星辰。时间会成为最好的答案,而他,始终屹立在答案的最终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