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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的场面在薛崇训的预料之中,但他心下还是一阵高兴,毕竟老百姓是不怎么在乎他得国不正这回事的。
薛崇训便说道:“大晋朝功过分明,你们对国家有功,理应得到世人的尊重和朝廷的奖赏。
上次那四门炮减少了帝国将士的伤亡,这就是功劳。
只是前期的材料不好,你们要想办法造出更好的兵器。”
萧旦忙答道:“陛下隆恩,臣等定要竭尽全力为国效力。”
薛崇训见堂上的歌妓姿色和技艺都一般,当然和大明宫教坊司精挑细选的女子相差甚远,加上他现在心情一好,就大袖一挥:“这里的歌妓,今晚都赏给有功的工匠。”
那些青壮工匠顿时两眼放光连谢恩都忘了,刚才那个老工匠则面色尴尬,不知是不是因为老来见X泪空流的缘故。
席间那几个“名士”
唱歌功颂德的诗,薛崇训虽只会抄诗基本不会作诗,但别人的诗好坏还是大概听得出来的,觉得这些人做得都是些浪费纸张毫无内容和意义的屁话,显然能作出流传千古诗歌的诗人不是走到哪里都见得着的,小地方只要识字的都能自称文人。
宴会上的表演和诗词他都没兴趣,吃饱了饭,便要去视察冶铁和制造火炮的作坊。
众官无奈只得罢宴,簇拥着薛崇训去渭水边看作坊。
冶铁的作坊要用水排来鼓风,所以大多建在渭水边。
武功县令和神机署令萧旦的感觉都不怎么好,因为午宴的节目显然没把皇帝侍候舒坦。
皇帝基本都在宫里,亲自到他们这边的机会实在不多。
特别武功县令暗里认为天子是在对自己表示不满,好好的官妓居然被赏给了下层工匠,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幕僚悄悄说的一句话更让他紧张:“今上好女色天下皆知,吃什么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让今上高兴的妇人。
这也怪不得咱们,小小武功县的官妓能有多少姿色?”
幕僚虽然没把话说透,但前不久长安市井传唱皇帝在东北用兵就是去抢美女的事儿很多人都听过,这武功县靠近京畿地区,县令等又是官场混的人哪里不知道?
只不过造谣的人都被流放几千里了,幕僚不愿意直说,意思就是暗指这件事。
县令当然不想一辈子都在武功县当县令,他想了想问道:“咱们治下就没有一个长得出众的女子?”
幕僚恍然道:“渭水边有个村子叫陶家庄,上次卑职骑马从河边经过,看见水边有个浣衣妇人十分标致,本想买作小妾,但派人一打听此女已经嫁作人妇,其夫是有田的农户。
好友劝说,卑职也不想因一个妇人而坏了名声,便作罢了。
此妇肌肤胜雪美貌非常,若是征来进献给今上,定无差错……就算出了点事,她的夫家闹到上面去,上方也不会拿明公怎样,这是献给天子的。”
“果真如你所说貌美出众?”
县令顿时就动了念头,皱眉沉吟片刻道,“目前今上在此,一切以平静无事为根本,一定要办得妥当……这样,你到县里用印下文,带一些胥役到陶家庄去征一批妇人,借口为修城墙的民丁煮饭,征一批人来将‘浣衣女’也征召在内,这样便能合情合理。
等事儿完了,咱们再补偿其夫家一些田产和钱财,吓吓他,左右就没事了。”
幕僚高兴地赞同道:“明公想得周全。”
县令又笑道:“‘请’过来时你们一定要以礼相待,切勿怠慢了。
万一今上真看上了,要带回宫去宠爱一番,少不得锦衣玉食丰厚赏赐其家,说不定那妇人还记得咱们的功劳。”
幕僚也陪笑道:“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明公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