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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激愤之下你没下得了手,我就不用死啦!
第一,无忌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你却忍心让他一辈子病困缠身?第二,我对你有辱身强占之仇,却对五叔也有护佑血脉之恩。
便是五叔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我死,而是留我继续保护你们母子。
第三,天下风云将起,你护不住无忌和念儿的。
天鹰教不行,连武当恐怕也难逃化为齑粉。
第四……”
他受伤之下说话缓慢,到最后渐渐住嘴不言,殷素素听他话语本已心头酸涩苦痛,见他目光柔情的看向自己,更加气愤自己竟然对他有不忍之情,拔出长剑,又指向他的喉咙。
“第四是什么我不关心,你此时立下个毒誓,回去后尽心医治无忌,并且以后再也不可纠缠于我,我就……放了你!”
“毒誓这种东西,我最是不屑了。”
宋青书突然屈指在剑刃上一弹,殷素素只觉手掌巨震,长剑脱手落地。
她惊骇的看着宋青书,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
“第四就是,你杀不了我啦!
我答应你,回去后会尽力救治无忌。
我还要行功疗伤,你去搜搜他身子。”
他一指鹤笔翁尸体,说罢闭目盘腿,五心向天运起功来。
殷素素踌躇半晌,眼睛在地上长剑和他身上来回半晌,终于无法再提起勇气,转身走向鹤笔翁。
转身那一刹那,又是两行泪水划过。
五哥,对不起……
她不敢再回忆张翠山的音容笑貌,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鹤笔翁面目狰狞的尸体之上。
心中又是一叹,这汉子武功之高几乎是她平生仅见,却也败在宋青书的算计与狠辣之下。
他才十八岁,加上今天才知晓近来对天鹰教多有帮助的“江左盟”
似乎也是他所辖。
再假以些许时日,天下谁能治他?
鹤笔翁身上连点散碎银两也无,只有一个酒葫芦和不及掌心大小的一个油布小包,包裹了一些粉末。
等到她回身,宋青书已经站起来了,正皱着眉头将肩头衣服拉开,取出一瓶金疮药。
“下手真狠!
快帮我包扎一下!”
殷素素接过金疮药,撒在他创口上,又撕下一抹衣裙给他包裹上。
包扎时候故意用纤指在他创处按压两下,看着他强皱着眉头,心下微微出气,忍不住嘴角上翘。
“疼吗?我就应该真的一剑刺死你!
替天下除一个大祸害!”
宋青书一把将她抱住,吻了上去,良久唇分。
“刚刚弹掉你手中剑那下几乎用尽了我的力气,还真怕你再跟我翻脸呢!”
其实那时殷素素已经没有杀他的心气了,但得知又被他唬住,不由得眉头大皱,心里更加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