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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风城的车队行驶到银城北门时,恰好有东北方向驶来的一只马车队伍,它们也选择从北门进入,两支队伍正好在城门前一里多路的地方交汇到了一处。
这是一列规模颇大的车队,足有四五十辆马车,马车上大大小小的箱子,足足堆了三层多高。
、最后面几辆马车上还有用油纸和锦缎包裹的细软,透过一些缝隙可以看到,里面那细致精美的绸缎,『色』泽亮丽,花纹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顶级江南丝绸。
车队两旁还有上百名兵丁护卫,骑着统一的青鬃宝马,手持锐器,十分的威严,车队前方,是一个十二人抬着的方形大轿,大轿巍峨气派,两侧有十余名奴仆丫鬟随行伺候。
且看着车队的规模和阵势,就知道轿中人的身份地位定然不一般,虽然比不得当朝太子和七公主的车队浩『荡』如长龙,却也显得气势如虹,声势浩大差不了多少了。
而反观项云他们的车队,只有十几辆马车,寥寥十余人看护,随行的丫鬟仆人除了赶马车的老梁头,就只有马车上的林婉儿了。
这要是换做往年,项云自然不会如此低调行事,他的秦风城如今可谓是日进万斗金,想要筹备一个声势浩大的车队易如反掌,不过这一次项云醉酒,车队是刘先生和张管家安排的,于是便显得异常低调,与往日项世子的风格截然相反!
此刻眼看着两个车队都向着北门进发,差不多就要挨到一起了,老梁头眼看着这一幕,只是淡定的赶着马车继续前行,两旁的护卫也只是斜瞥了一眼身旁的车队,便视若无睹一般,淡然前行。
而旁边那支车队也早就注意到这一支与他们同向而行的车队,只是当它们见到这支车队如此寒酸,便也就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因为车队的规模一般都象征着来人身份,就如同他们此刻那顶大轿之中的人物,那可是如今南渊郡太守的大公子,带着重礼前来给并肩王贺寿,自然是车队庞大,浩浩汤汤。
而反观这一支车队,不仅车少人少,就连马车上的寿礼也是寒酸的紧,偌大一个马车上,竟然只有能够装下一个婴童般的红木箱子,就算是里面放着黄金珠宝,加起来还没有他们车队一辆马车上的金银珠宝多呢。
于是乎,这一列南渊郡太守公子带领的车队,自然而然的将项世子的车队看做了是西北某个破落的门阀,带着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想要到银城来巴结并肩王,渴望能够谋得些好处罢了。
本以为这样的车队,在见识到了己方车队如此磅礴的气势后,即便是不退避三舍,那也应该老老实实的停下车队,让己方先行。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一只破落寒酸的车队,竟然是马不停蹄,人不斜视,车队慢悠悠的继续前行,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似得。
眼看着两个马车队伍就要碰撞到了一起,这要是被这群刁民冲撞了己方好不容易在银城十里外就排好的整齐队列,到时候大公子怪罪,可如何是好。
当下,那顶大轿前两个此次带队的偏将,随意的叫来两个兵士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去拦住那支车队,让他们先行等候,等我们入城后,再让他们进城。”
“是!”
两个兵士立刻领命,一勒马缰绳,立刻调马飞奔到了项云他们的马车队伍前,隔着数丈距离,拦住了车队前进的方向!
两名兵士都是很有默契的横马在前,却是仰头望天,不去眼前车队之人,只等着对方派人,屁颠屁颠的上前询问:“两位大人,为什么拦路在前,莫不是我们有什么怠慢之处吗。”
到时候两人再一番声『色』俱厉的呵斥,让这些家伙们老老实实的等在原地,然后再诚惶诚恐的奉上百两纹银,给他们买酒吃肉花。
然而,事情的发展显然没有按照两人想象中的进行,因为在他们的耳中,前方的马蹄声依旧,车辙滚动之声不断,而且越来越近,似乎对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两人终于是没有忍住,转头看向前方,但见那马车几乎已经冲撞到了他们的身前,两个兵士吓了一跳,猛然勒马回缰,向后急退了几步,这才没有被对方的马车撞到!
这一下,两个兵士是彻底恼了,盯着对面马车上优哉游哉的老梁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兵士,抽出手中的马鞭对着前方的虚空就是一抖手,猛然在空中打出了一个炸响!
“你这老奴才,当真好大的狗胆,没看到你家两位爷爷在这里吗,怎么还敢前行!
赶快给老子停下来!”
面对这名兵士的暴喝,对面的老梁头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手中的马鞭依旧是在虚空中微微晃动,一只手拎着酒葫芦,咕嘟咕嘟的灌着酒,任由马车继续前行。
老梁头的反应让对面两个兵士都是齐齐一愣,其中一个兵士疑『惑』的说道:“这老头子该不会是个瞎子吧,看不到我们在前面挡道。”
闻言,另一名兵士却是一脸鄙夷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是猪吗,这老东西要真是瞎子,谁敢让他赶马车前行,那还不得走到悬崖边去了,我看这老东西八成是个聋子,听不到我们说话!”
,!
“对对对……我看也像!”
两人此刻是达成了共识。
然而就在两人得出结论,认定这马车上的老头子是一个聋子的时候,马车上的老梁头却是一回头对着马车里的大声说道:“世子爷,前面来了两个二傻子,在哪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要干什么呢,你说怎么办?”
“你自己处理吧,我正在给婉儿看手相呢。”
轿子里轻飘飘的飘来了一句话。
“哦……”
老梁头应答了一声,旋即也不再说话,转过头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老梁头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自然被那两个兵士听见了,二人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惊愕之『色』,继而变作了暴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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