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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这番倒也穿戴齐整,白衣上的尘土血污虽颇碍眼,但傻儿心中却踏实不少,只隐隐有些不明所以的失落。
听先前那班换岗的说,这女犯凶悍异常,押解来时伤了好几人。
傻儿一时不知该不该靠近,瞧了好一会她那牢牢锁死的四肢,才怯怯地移步过去。
“饭,饭来了……”
傻儿将木盘搁在一旁桌上,颤巍巍端起那碗滚热的汤饭来。
王聪儿抬起头来,傻儿这才看清她的脸,心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村里,不,整个县城也未见过这般美的女子。
偏那张憔悴的脸上有一对迷离的双眸,流转着凄楚与怨愤,让傻儿既怜又怕。
“大姐,吃点东西吧,不吃可扛不住。”
傻儿见她双手被锁,难使碗筷。
忙端起碗来,勺了一瓢递她嘴边。
王聪儿并也不应声,冷冷地侧过头去,若非傻儿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只怕更没好脸色。
傻儿只及她胸高,喂食尚需垫脚抬手,王聪儿一侧头,那汤勺一个没抓稳便朝她泼洒过去。
王聪儿闷哼一声,将眉头皱了起来。
反将傻儿惊出一身冷汗,只因想起德楞泰临行话语,脖子不禁有些凉飕飕的。
“你,你没烫伤吧?”
王聪儿只是闭了眼,却不回话。
傻儿也不知她有否伤着,忙不跌摸出一张绿巾去拭她前襟汤渍。
指尖触到那对鼓起,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
“别,别碰。”
王聪儿忽然有些慌张地开了口。
傻儿正拭着汤渍,忽见她前襟又多出两滩水渍,那湿处衣物几近透明,下方两点凸起的鲜红清晰可见,不觉看得呆了。
纵他年纪尚幼,未明男女之事,终是忍不住咽了把唾沫。
却是王聪儿被夺了肚兜,只这外罩一袭白衣,被傻儿一碰,前襟擦着乳头,惊了奶。
傻儿听她道别碰,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愣愣钉在原地,便似中邪一般。
“罢了,休理这个。”
王聪儿见他不曾动手动脚,却是呆呆傻傻老实本分,倒多了几分好感,叹口气道:“饭菜与我,我吃便是。”
傻儿喜出望外,压下对她前胸的好奇,捧上饭菜来:“这便是了,家兄曾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唉,偏是他死得早。”
王聪儿一怔,也不言语。
她能领导大规模的反清义军,自然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
刑场遇险,亡夫丧父,教众牺牲,战友背叛,哪件不是煎熬心智、惨极痛极?
方才受辱时虽有轻身之念,但静心细思,亦未至山穷水尽。
来日若得报今仇,纵有千般苦万般痛也忍了。
这才受了傻儿饭食。
见他手中还攥着那抹绿巾,似有些眼熟,一时却忆不起何处见过。
傻儿伺候她用过膳食,又道:“尚未知大姐芳名?”
王聪儿心中诧异,料想他既为守兵岂会不知囚犯姓名,若非作态便是德楞泰从中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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