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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炔无奈地摇了摇头。
“驾——”
两腿用力,骏马快速朝着前头跑去,两侧士兵皆昂首挺胸,目送陛下远去。
……
这一路走得都是官道,官道上的驿站其实有很多,但同时能接纳这么多人的也没几个,终于在行至十日之后,众人到了一个山脚下的官驿,这处适合安营扎寨,也能提供多一点的吃食和热水。
严炔下令在此处休整一日。
程皎皎做了十日的马车,早就有点受不住了,下车活动活动身体是其一,其二是她真的太想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了。
其余女眷其实皆是如此。
好在这官驿是真的大,所有贵人都分到了厢房,程皎皎的还在里头,十分安静。
她脚步略急,实在是……半分也等不了,十日都在赶路,作为女子还有一个难言之隐便是净手极其不便,程皎皎觉得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是会如此的。
进了屋,众人的神经才彻底松了下来。
“这屋子不错!
虽不算宽敞,但是很干净。”
金果说道。
程皎皎点头,这一路都是艳阳高照,离了晋阳那苦寒之地,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这斗篷已是穿不住了,外头的夹袄现在也只想脱了。
不,她想从里到外现在全部换掉。
“去问问热水什么时候能送来。”
程皎皎忍不住道。
金果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
这官驿的动作倒是也快,饭菜和热水是一起送来的,程皎皎却是顾不得那饭菜,让金果和银果先服侍自己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待出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才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
美人出浴,美的不可方物。
她长发未干,金果在后面慢慢帮她绞着,面容不施半点儿粉黛,却因为热气氤氲粉嘟嘟的。
银果瞧见都不禁感叹一句:“郡主可真美,三年前郡主及笄就名动五州,可如今郡主长开了,竟比少女时期还要好看呢。
若是咱们回蜀州了,说不定很多人还要上门求亲。”
程皎皎原本在安安静静吃着饭,但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微微一愣,放下了碗筷:“银果,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此番回蜀州,不可能再嫁旁人。”
金果银果俱是一愣,银果忙道:“郡主,婢并非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意,并没有责怪你,只是这样的话之后还是注意一些。
待回蜀州,我打算开一间药铺,当是不负师傅当年的救命之恩和言传身教。”
银果忙道:“郡主一定能做好!”
银果是一时口快,但金果却慢悠悠上前:“郡主,奴婢也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你们俩与我都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有什么不能直说,说吧。”
金果吸了口气,“郡主虽两次出嫁,但第一次,是王爷指婚,如今虽证明当初王爷眼光不错,但只能说是造化弄人,郡主出嫁也仅有十五,在怀州也受了些委屈,奴婢晓得您和当初的驸马爷一直未曾圆房,后来又嫁给前宁王提心吊胆,更是给那厮当了几年的遮羞布,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奴婢只是觉得……”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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