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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身边的侍从刚刚见到那险状,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此时一下子从围了上来,护在他的身边。
“我,我没事……”
杨文广的胸口也在砰砰地跳个不停,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是凉飕飕的。
少年并无性命之忧,倒在地上不停挣扎。
杨文广急忙将那少年扶了起来,问道:“你叫甚姓名?”
少年似乎十分倔强,硬咬着牙站了起来,在杨文广面前跪倒称:“在下张奉,乃是黄峒之中区区一名小卒,不劳将军牵挂!”
杨文广倒是有些吃惊,问:“呀,原来你会说汉话?”
张奉道:“回少令公的话,小人自幼生长在广南,平日里与汉人也多有往来,久而久之,便也能说汉话了!”
“原来如此!”
杨文广点点头,又问,“你却是为何总蒙着脸?”
张奉道:“小人面目丑陋,怕吓坏了旁人,因此终日用黑布蒙脸,还请将军勿怪!”
杨文广道:“无妨,你快摘下面罩,让本将军瞧瞧!”
“这……怕有不妥?”
张奉显得有些犹豫。
只因这少年于己有救命之恩,此时又在战场之上,杨文广也不好报答什么,只想问了姓名,记住样貌,等到收兵回营之时,再行恩惠。
“有甚不妥?”
杨文广急道,“快将面罩摘下!”
张奉低头思忖了片刻,终于缓缓地摘下了面罩。
但见这少年,皮肤黝黑,好像在日光之下曝晒了许多日子一般,油亮亮得如墨染。
若只是如此,那倒也是罢了。
这少年两颊鼓胀,仿佛在口中含了一口水不曾吞咽下去,上下两道粗厚的嘴唇难堪地翻起,露出里面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分外恐怖。
上唇翻到了鼻下,几乎和比肩顶到了一起,把整个鼻子都拱了上去。
再细看时,他黝黑的皮肤上,好像被犁过似的,有一道道伤口的疤痕,每一道疤上,都是密密麻麻,布满了说不出是白,还是黑的小点儿。
整个人就像女娲娘娘随手捏制的半成品,她忽然觉得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又用笔在上面画了几道,以示作废。
“天呐!
麻风!”
围在杨文广身边的那些士卒,全都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少年张奉翘唇拱鼻,宛如在脸上戴了一层狮脸面具一般。
这不是麻风患者,又是如何?
张奉赶紧道:“小人幼时不慎染了麻风,被父母遗弃,好在黄峒酋长黄守陵宅心仁厚,将我收养,替我治病。
如今小人的麻风已经痊愈,绝不会在染给各位大人,请大人们放心……”
说着,他又将面罩重新戴在脸上,道,“只是小人容貌丑陋,怕惊着了各位大人,故才以面罩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