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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辟门,两侧开窗,皆垂以淡蓝布帘。
天光云影自荡起的帘缝间泄入,还伴有“辚辚”
的木轱辘碾地声。
而她双手双脚皆被布条捆缚,动弹不得。
呵。
这是奸计被戳穿,破罐破摔,开始公然绑架了?
林嬛不屑一哂,扭动身?子活动了下僵麻的肩颈,她梗起嗓门喊了声:“喂!”
马车果然停下。
车帘一阵簌簌撩动,探进来个横眉竖目的国字脸驭夫。
他四下瞅了眼?,没见里头有何?异样,两道浓重?的扫把眉当即拧成疙瘩,“咻咻”
甩着手里的蛟皮马鞭,不甚耐烦地嚷嚷:“嚎甚嚎甚!
还没到地方呢。
等到了地方,有你哭的时候。”
林嬛挑眉,“那我要到什么地方才能开始哭?大人可否给个明示,我好?提前清清嗓儿。”
驭夫老?张头下意识就要张口回答,惊觉不对,两眼?倏地瞪成铜铃,“死妮子,休要套我话!
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会知道。”
大约是怕言多必失,说完这句,老?张头便重?重?甩下帘子,再没搭理林嬛。
然经方才掀帘时的惊鸿一眼?,林嬛已大抵将车外的情?况探了个清——
许是绑她之事乃傅商容一时兴起所为,并不在原本计划之内,是以他们此番随行的人并不多。
除却驾车的驭夫外,就只?有四五个身?着玄料劲装的武人看守在马车附近。
另还有一辆装饰更奢豪、轿厢也更阔大的马车在前面开道。
不出意外,傅商容应当就在那辆马车内。
眼?下方停归生死未卜,她实不能在此处浪费时间,定要赶在马车抵达目的地前,想办法逃走?。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林嬛再次张口朝帘子外头喊:“傅世子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下绑人,为何?不过来与我谈谈?”
车外老?张头大惊,再次掀开车帘,急声呵她住嘴。
林嬛浑不搭理,还就着他揭开的帘子空档,越发大声地喊话道:“这里都是你的人,我也成了你手底下的鱼肉,任你摆布,你还在怕什么?还是说,你也知自己此举卑劣,没脸过来见我?”
驶在前面的马车顿了下。
也不知是被哪句话激到,木柞的轱辘在平坦无石的驿道上,狠狠碾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老?张头都不禁龇牙捂住了耳。
然马车也只?是停了那须臾,就又?重?新开始驶动,丝毫不为林嬛言语所动。
接下来两日也是如?此。
无论林嬛如?何?闹,都无法叫面前的马车停下,也不能叫傅商容从马车上下来,仿佛车轱辘早已在驿道上焊死,纵是大罗金仙下凡,亦改变不了它原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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