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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排成一对,齐齐跑来,街上众人被手持缨枪的士兵拦在了长街两旁,放才还挨挤的大道瞬间空荡。
一人在最前头,穿着窄袖宽袍的官服,身后带着乌泱泱众人,正缓步地走来。
孩童喜热闹,三五成群围着雀跃欢呼,那人每走过一段路,喧叫便响起来,前面的人嚣声不断,后面的人就越好奇,连带着开始与前人一同欢呼起来。
段辰位于长街中央,那人要走过大街两端,于是正缓缓向段辰这边走来。
“邓铭鸢,这就是邓铭鸢吗?”
“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民众纷扰,接语不断。
起先邓铭鸢离段辰这边还有些距离,远远看去,只有模糊的身影。
接着越走越近,段辰这才看清,那日成霜湖划舟,官船上遇见的那人正是他。
紫色绸缎,中间绣着一只仙鹤,这衣服太是少见,段辰虽看不真切邓铭鸢的脸,但却立马认出来这身衣服。
段辰死盯着款步而来的邓铭鸢,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细节。
二楼并不高,段辰倾身趴在栏杆上,聚精会神,终是在他眼角下方找到了那一颗痣。
相像之人有,但既相似且连痣都长在同一处之人,在世间并无,段辰这下无比肯定。
此人就是礼哥。
黑点很微小,在段辰寻觅的过程中,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只是心中一揪一揪的,酸得生疼。
年岁无情,历经众多,故人相见遥隔人海,身距可近,心距难言。
一瞬间的惆怅压住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段辰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愣着看他走远,眼底无喜也无悲,惟有茫然一片。
底下的身影逐渐远去,凌景逸只淡淡瞧了一眼,便转过视线,目光不由自住地往段辰身上看去。
先入眼帘的是段辰惨白的脸色,眼神呆滞,全无往日的光彩,整个人犹如夺魂离舍一般,哀气沉沉。
邓铭鸢已然走远,街上恢复方才的熙攘。
段辰身形僵硬,侧脸斜转依旧不变,定格在那一处,眸色沉黑,浑身散发的愁绪好像要将他浸没。
凌景逸心下一惊,他慌忙去拉段辰搁在桌上,撺成拳头的手,捉住手腕,使劲摇晃了几下。
“段辰!
段辰!”
手臂在颤抖,指节深深嵌入到骨肉当中,猩红顺着掌纹一路延伸,落在桌面上时,已有小摊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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