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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安无事过了一个多月,蒋识君似乎受够了他爱答不理的冷态度,终于在某天爆发。
季雨课多,每天练车的时间不够,学得慢,还在练科目三。
蒋识君不知怎的代替教练坐上了副驾,可能是季雨对气味太过敏感,总觉得他身上的机油味烟味重得离谱。
季雨皱眉问了句:“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蒋识君反问,“你看不起我?你是觉得那个野男人有权有钱,所以你跟了他,你过得开心吗?”
季雨怔愣好几秒,反应过来蒋识君口中的“野男人”
是谁之后难以置信地气笑了。
“你有病吧。”
陈述句的语气。
谁知道蒋识君竟然没反驳,死死盯住他缓慢道:“对,我是有病,你明明害得我爸的诊所被迫关停,缴了一大笔赔偿金,卖了房卖了车,倾家荡产到了来江城投奔亲戚的地步……可我还是觉得我喜欢你。”
“真的,你别不信,小时候我欺负你就是想让你看看我,不然你根本不理我,我错了,你别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了,他能给你什么?他就是图你年轻图你漂亮,想玩玩你。
只有我,我是真的……”
季雨忍了又忍,抄起车上剩了半瓶的矿泉水瓶砸到蒋识君坐的副驾前面,打断了对方的疯话,“你他妈真的有病。”
他很少骂脏话,这次是真的气急,胸口闷得发堵,心跳一股一股震动耳膜。
“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和哥哥评头论足,哥哥对我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
你和你爸都是罪有应得,没有赶尽杀绝已经是哥哥仁慈,你别再来这儿跳脚!”
说完长长一段话,车厢内只余留着季雨急促的呼吸声。
学会说话好几年,他的发音语速已经趋于正常,可情绪激动下说完他整个人都有点发抖,还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缓了几秒,开门下车,车门被他砸得“砰砰”
响。
不远处正刷手机的教练闻声看来,见势不对,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季雨隔了好一阵才说出话来,“我不想再看见蒋识君。”
那边蒋识君也下了车,阴恻恻瞥了他一眼。
教练还在念叨:“不是小时候玩伴吗?怎么闹成这样……”
季雨去外面的小超市买了瓶水,事情到这地步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好看。
蒋识君随便靠在一台训练车车头,掏了根烟点上,吸烟的动作很粗,见季雨进来恶狠狠地说了句:“死哑巴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你脑袋上戴俩塑料块就脱离泥潭成金凤凰了,别忘了你以前啥样子,又哑又聋,在我手上一捏就死。”
驾校管事的这时候也出来了,蒋识君跟他关系不错,他也没多说,跟教练说了几句就推着蒋识君往办公室走。
教练则屁颠颠过来跟他道歉,问他今天还要不要练车,季雨沉默几秒,说算了。
离正常练完车的时间点还有四十多分钟,岑之行现在应该在工作室忙,他换了辆训练车坐进去。
没有刺鼻的机油味,季雨呼出口浊气,摸出手机看见尤小茗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练完车打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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