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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皇帝却摇了摇头，说道：“朕倒是觉得他心中有道义自然，性格洒脱不拘，是俗世少见的潇洒之人。”

nbsp;nbsp;nbsp;nbsp;“而且他选择以男子身份，嫁入寿国公府，已经绝了子孙后代的可能。”

nbsp;nbsp;nbsp;nbsp;太子有些不懂：“那父皇为何说看不懂？”

nbsp;nbsp;nbsp;nbsp;皇帝沉默下来，他心中是有一些怀疑的，毕竟身为皇帝能查到许多隐秘之事。

nbsp;nbsp;nbsp;nbsp;但看了眼儿子，皇帝还是将那些事情都隐瞒下来。

nbsp;nbsp;nbsp;nbsp;自己都要死了，大周皇室与怀王的恩恩怨怨就到此为止，何必告诉太子，让他心中多一根刺。

nbsp;nbsp;nbsp;nbsp;等到太子登基为帝，太上皇的贪念就会掩埋地下。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不了解，就不会再生妄念。

nbsp;nbsp;nbsp;nbsp;“他很有前瞻性，但偶尔所作所为与世俗不符，常常让人觉得古怪。”

皇帝这般说。

nbsp;nbsp;nbsp;nbsp;太子想了想，问道：“父皇的意思是，顾大人宁愿不停被弹劾，也不愿意承认养父母恩情，以男妻身份嫁入寿国公府，却又入朝为官，这些年做了不少事情，又从不居功自傲吗？”

nbsp;nbsp;nbsp;nbsp;皇帝一笑：“你说的没错。”

nbsp;nbsp;nbsp;nbsp;太子犹豫了一下，说：“母后曾说顾大人太过刚直，不够圆滑，若不是父皇恩宠恐怕会吃亏，在朝中走不长远。”

nbsp;nbsp;nbsp;nbsp;“你母后说的也不算错，不过朕倒是觉得，若能离开京城，这位顾大人反倒是欢喜。”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想到什么，皇帝露出笑容。

nbsp;nbsp;nbsp;nbsp;他真怀疑要不是自己屡屡催促，这夫夫两个恨不得一直游山玩水，再也不回京城。

nbsp;nbsp;nbsp;nbsp;“父皇，那是好，还是坏？”

太子不明所以。

nbsp;nbsp;nbsp;nbsp;皇帝只问了一句：“若顾清衍性格圆滑，与朝中文武百官关系良好，你说朕还敢重用他吗？”

nbsp;nbsp;nbsp;nbsp;太子沉默下来。

nbsp;nbsp;nbsp;nbsp;是啊，顾清衍已经是寿国公裴玄的“妻子”

，若是还跟满朝文武来往密切，只怕皇帝都要寝食难安，怎么还能委以重任。

nbsp;nbsp;nbsp;nbsp;如此想来，顾清衍的特立独行，也许是性格使然，但也可能是为了让皇帝放心。

nbsp;nbsp;nbsp;nbsp;太子恍然大悟，点头道：“竟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儿臣原本还觉得奇怪，顾大人待人和气，是个脾气极好，见人便露三分笑的，在户部时也是如鱼得水，怎么在朝中口碑却不大好，竟是这个原因。”

nbsp;nbsp;nbsp;nbsp;皇帝笑道：“所以只要他识趣，此人有能力，能魄力，又有分寸，是个难得的能臣。”

nbsp;nbsp;nbsp;nbsp;太子立刻点头道：“儿臣知道了，以后定会好好跟顾大人学习。”

nbsp;nbsp;nbsp;nbsp;皇帝继续往后说，朝中文武百官，但凡是能进朝会的，皇帝都会点评一二，让太子尽快熟悉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弱点。

nbsp;nbsp;nbsp;nbsp;直到最后，太子忍不住问：“父皇，顾大人孝顺干娘，疼爱妹妹，对身边的书童都十分重情义，浑身都是弱点，那寿国公呢，他有什么弱点？”

nbsp;nbsp;nbsp;nbsp;寿国公裴玄，冷心冷肺，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什么也挡不住他。

nbsp;nbsp;nbsp;nbsp;曾有一度，太子看到这个浑身冷煞的叔叔也心底害怕，总觉得他像是一把随时会伤人的利剑。

nbsp;nbsp;nbsp;nbsp;皇帝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阿玄的弱点明晃晃的，只要顾大人在，不必担心他会乱。”

nbsp;nbsp;nbsp;nbsp;太子恍然大悟。

nbsp;nbsp;nbsp;nbsp;另一头，顾清衍与裴玄离开宫廷，也忍不住提起皇帝父子。

nbsp;nbsp;nbsp;nbsp;“陛下的身体真的到了如此境地？”

今天竟是有托孤的意思在。

nbsp;nbsp;nbsp;nbsp;裴玄只说：“也许是想早做准备，他素来是个计划长远的。”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却不太看好，尤其是最近每一次见到皇帝，都觉得他身上的精气神在减少。

nbsp;nbsp;nbsp;nbsp;“陛下英明，若是他……朝中又要乱上一阵子。”

nbsp;nbsp;nbsp;nbsp;私心里，顾清衍是不希望皇帝这么早死的，毕竟两人政治理念高度重合，相比起太上皇和未来不知道性格的新帝，当今是了不得的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