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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局并没有栽种这类植被,雨声陌生,人声也陌生,她终究不属于这个数小时前还思考着通勤路线的地方,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哪怕是昨天举报呢?哪怕今天没有下雨呢?哪怕……
无边的疲惫突然以不可挡之势侵袭而来,阮绘露撑着楼道扶手缓缓地蹲下身,眼泪先一步决堤,啪嗒落在牛皮信封上。
为什么她要得罪秦西华?为什么她要被宋蕴珠盯上?为什么她生日当天就这么一个愿望都不能实现?
“怨天尤人”
,她莫名想到这个词。
虽然尽人事与听天命同样重要,她做到了能做的一切,天命不成全,这个理由便十足荒唐。
因为他人的觊觎,因为他们的恩怨莫名卷入这场旋涡,明明唾手可得,却由于这样啼笑皆非的缘故丢掉借调的机会。
一切都巧合得刚好,她不怨天,又要怨谁呢?
雨下得烦人,她藏在雨里却连哭也不敢大声。
用手背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连信封上的泪痕都被心虚地贴在朝内一侧,阮绘露做完这一切,才回到李崇裕车上。
“怎么样了?”
阮绘露摇摇头,其实早在启口前,李崇裕已然注意到她洇红的眼眶。
“……”
他无声地发动车辆,“去哪?”
“回家。”
“今天的晚饭……”
“我答应了池画,今天我们一起吃。”
“好。”
尽管雨刮器在以最大效率兢兢业业地工作,但玻璃前的景致清晰不足一秒便接连被繁密的雨点铺满、晕开,信号与初上的华灯像印象派的色彩,可惜阮绘露暂无鉴赏的情致。
毫无疑问,她生日被毁了,一场无边大雨,一口天降大锅,把她砸得死死不能动弹。
糟透了。
还能更糟吗,请问?
答案是,能的。
请不要怀疑李总搞砸事情的能力:)
楚明珠打电话来关照情况,阮绘露如实说了,话音有气无力。
“秦西华真不是人,早晚要遭报应。”
楚明珠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
阮绘露连发泄都没了力气,随便应了几句挂断电话,抱着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闭目养神。
李崇裕看了她一眼,红绿灯时探手试了额头的温度,阮绘露似受惊的小兔般陡然醒来,一双雾蒙蒙的眼怯怯地睇向他。
李崇裕怔了一瞬,收回手来,迟钝地解释:“我试试你发烧没。”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阮绘露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度反应,“抱歉,我现在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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