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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小妖怪的要求是个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控制自己并不是。
他无法描述自己敏感的神经在接触他的时候,到底是些什么感觉,但归根结底绝对不止是小妖怪舒服。
还是觉得无法置信。
这样自然的交融感,就像是曾经发生过般。
站定不知道多久,谢坠凌才收拾好自己短暂失控的情绪,回到白采房间里面去陪他。
床边放了张凳子,是正对着床的,昨晚他就坐在这里方便定期查看白采的状态,现在白采重新睡着了他也没有撤走,拿了资料重新坐过去。
视线安静地扫过小妖怪的漂亮脸蛋,相比于昨晚他算是睡得很沉了。
谢坠凌紧绷了整晚的神经,总算是稍微放下来些,低头翻阅资料——这些都是与藤类妖物有关的研究报告,他得知道更多才能应对白采的病。
翻来翻去,其实都是他已知的东西。
藤类妖物其实算是消化很好的一类,因为他们的根须长,花苞茂盛,等于是同时有非常多张嘴巴在吃饭,即便是一次性吃特别多的东西也很难产生消化不良的问题,而如果实在是超负荷的话,也会存储在分枝中。
有种情况会让他们的消化能力变差,那就是所有分枝全都被砍掉。
但藤类蔓延出来的分枝何其密集,在战斗里面更是遮云蔽日、源源不绝,想要全部砍掉,甚至还不如直接捏爆他们的内脏更简单。
可白采现在的情况……
消化得这么差?会是因为分枝都没有了吗?又是怎么没有的?
谢坠凌的眸色微暗,视线抬起来落在白采的身上,只见他胸膛轻微地起伏着,呼吸细长,但却不知道梦到什么,越来越灼热与急促。
突然,谢坠凌猛地起身,将白采从床上捞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白采本来憋气憋得快要窒息,被拍了下终于哇地呼吸顺畅了,抬起红通通地眼眶来,却因为模糊的生理性水汽看不清人,只能哑哑地喊,“谢坠凌……”
“身上又开始痛了吗?”
谢坠凌低声问。
“没有特别痛……”
白采摇摇头。
他能感觉到是吸收妖气的时候又乱起来了,还好谢坠凌就在身边守着他。
原本在危险的时候是谢坠凌及时帮他拨正,白采特别高兴,可只要想想从昨晚到现在都是这样,他来回地复发,让谢坠凌守着他什么都做不了,自己就像是个麻烦精一样。
明明最开始,自己狩猎目的不是这样呀。
只要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咚咚打鼓,急促又酸涩。
谢坠凌微微愣住,还以为他是又不舒服了。
抬手想要去摸他的脑袋,可谁知白采猝然仰起脸来,紧紧抿着唇好久,终于克制不住倏然红了眼眶,“对不起呀,谢坠凌。”
“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吃得消化不良……”
声音软软的,委委屈屈,是真的很愧疚。
昨晚他神志不清抽噎的时候,其实就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吞字吞得厉害,后面谢坠凌一直都没能拼凑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只是疼得说胡话。
然而此时听到,谢坠凌瞳仁轻轻地收缩,骤然回想起他方才看到的资料。
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消化不良,为什么?
是真的……分枝都没有了吗?那得是多严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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