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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璇见他神色有些恍惚,便轻轻问道:“妳在想什么?”
云炫怔怔的望着她,脱口答道:“我在想我娘当年,是不是就像姊姊这般模样?”
明璇没料到他如此回答,脸上掠过一丝忸怩羞涩。
云炫自从见到明璇以来,一直被她不染凡尘的气质所迫,只觉得她圣洁高贵异常,自己连呼吸的鼻息都不敢太重,生怕对她有半分亵渎。
此刻的腼腆虽稍纵即逝,却让云炫心头剧震——这副样子正如观音媚态,偶得见之,足令人神驰不已。
明璇并不知道云炫心中所思,轻笑道:“那我可比不上她。”
云炫忙道:”
璇姊姊太过自谦了。”
他本来想找些言辞表达心中对明璇赞美之情,又觉得不太合适,正踌躇间,便听明璇说道:“并非我自谦,这是老祖宗说的。
她说我和明珰的姿色都逊阿涵姑姑一筹。
当年莲族子弟,不知多少人曾被阿涵姑姑倾倒得茶饭不思。”
“那她怎么会嫁给我爹的?”
云炫声音有些发涩,他情知母亲越是众人瞩目,就越是难与父亲携手。
明璇叹了口气,说道:“情之一字,有些时候并无道理可言。
阿涵姑姑当年青春年少,心有七窍,最是聪颖机敏,虽然平易近人,但看人的眼光却是极高的。
而妳父亲孤傲飘忽,对人常做青白眼,忽冷忽热。
我还记得半阙题他的词:笑邀乞儿对饮,醉命王公解靴。
暮拥芙蓉歌塞曲,晓折杨柳响胡茄。
性情最是放诞不羁。
谁也没料到这两人竟会暗生情愫。
当时我爷爷已沿袭魔君之位,诸事繁多,等到他发现不对头的时候,阿涵姑姑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宁可浪迹天涯,也要和妳父亲厮守。”
“爷爷大怒之下,将姑姑看得死死的,禁止她和妳父亲再通消息。
并下了谕令,除非妳父亲挥剑断情,否则不许他踏上月华峰一步。
谁知道不下这道谕令还好,一下这道谕令,反将妳父亲狂傲性子激得发作起来。”
“数日之后,他居然按足了媒妁之礼,大张旗鼓的遣媒婆拿着红贴上门提亲,还没等媒婆被打出大门,第二拨人就敲锣打鼓的把头节礼送到。
我爷爷正气得浑身打颤,又一大拨人吹吹打打,送来六十四扛彩礼和一封婚书。
那婚书言辞恳切,态度谦恭,满纸皆是对阿涵姑姑的倾慕之情,请爷爷捐弃前嫌,勿做无情棍棒,玉成美事。
信末一转,则说次日即是吉日,他将亲自上门迎娶,请婆家做好准备,仿佛这事天经地义,已板上钉钉一般。”
云炫听得不住摇头,如此做法简直比破口大骂更令外公生气!
他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是父亲抚养长大,恐怕耳濡目染,也要沾染不少他的怪诞脾气。
明璇道:“爷爷虽然将妳父亲的婚书撕得粉碎,却也知道他在外游历多年,颇多奇遇,修为必定愈加精深,并不能小觑。
于是便将就近的魔尊、妖将、护法长老紧急召回,等着妳父亲上门。”
云炫捏了一把汗,问道:“后来如何?”
明璇道:“当年那一场大战,我都是听逄师傅说的,她那时便在当场。”
云炫问道:“逄师傅是谁?”
明璇微笑道:“是妳和明琅的师傅。
稍晚些时候,我带妳去拜见她。”
云炫哦了一声,道:“表姊,妳继续说。”
明璇点点头:“逄师傅说,次日妳父亲果然穿着一身新郎红袍,领着八抬大轿便来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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