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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掐住她,一边靠近她,唇瓣上下相碰。
但赵令悦眼前混腥,已经听不清任何的声音,只有雷声,只有雷声打在脑路中,将她思绪劈散。
她的魂魄,已快要被这手掐碎,腹中紧缩痉挛,一阵泼天的酸呕往肠内冲入,喉咙里发出微弱的脖骨咯吱声,还有人将泯灭的气音。
而双手死死掐着他的那手背,划出一道道酸刻的血痕。
即将魂不附体时,身躯猛然一坠,掉落地上。
酸水反涌入喉头,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另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说不出话,十根手指甲抠进地砖缝隙,往地上呕吐,只呕出些酸水,随即,猛烈咳嗽,几乎将整个肝胆脾囊全都咳碎了,捣出来塞回去,反复折磨。
邵梵站在原地,指尖蜷缩,掐她的那只手不断在暗中颤抖,已经不受他控制。
第一次,第一次,他惧怕了结掉一条性命。
但是,他就是得让她疼,让她害怕。
“你知道吗。
官家赐她死,实是我用言所逼。
但凡她被拷问后,供出串通是你,谋划是你,按赵晟如今培养起来的帝王心性,他不会心软。
即以当朝弑君之刑对你严加处理。
腰斩。”
说罢,蹲下身,弯曲和蜷缩着腰,“赵令悦,你对我而言.......”
他见她颤抖不止,似乎已经啜泣,便止住此表白之言,换了话头,“事不过三。
你几次杀我不成,是为一次。
用奸细杀当朝君王不成,是为二次。
第三次,我愿意放弃我心中最后一片净土,亲手屠你,稳住当局。”
蜷缩在地上的人转哭为笑,因喉咙被伤,笑得有些悲戚,有些哑。
她爬起来,而后艰难地站起来,身体孱弱,可神色坚决,撑在桌前,以免自己腿软摔下。
“没错,我就是想杀了他,但是为何我想杀他就是罪,就是该受腰斩的重罪?
邵梵,我在审讯当晚,对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们道不同,志不合,不能为伍。
如今我成废人,没了利用价值,你们随时都可以丢掉我,宇文平敬随时也都可以除我,而我为何不能谋划一场,尽人事听天命?
明明是你们夺位害我至此,却将我当成加害者,你们成了受害者,在我眼中何其可笑?你以为,在你囚我之后给我一颗甜枣,几句软话,一碗冰沙,我便得转头倒戈,放下立场?
你以为,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回去?
你要当局,我要是非。
你既然已经猜中我的心思,就该让宋清来招供我,让她说出串通是我,让她说出谋划是我,然后按照弑君之罪将我腰斩,一了百了。
我不会停,除非我死了!
而你的怜悯,我从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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