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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宁不挣扎了。
“好。”
热潮退去,他松开她的手,只拿过那个毛巾,一抬高,没有绞干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柳絮宁惊讶地过头去:“啊、啊?”
就……好了?明知是搪塞敷衍的造假答案,也不追问吗?
梁恪言绞干毛巾,随意地往脑袋上一贴,或者说,用砸来形容更为准确。
“这张脸长得不太行,让你看见就想打。”
她窘迫:“不是。”
足够宽敞到可兼并淋浴和泡澡的盥洗室居然因为他的到来变得狭窄,柳絮宁觉得她恍若置身狭隘的鱼缸,一说话,就呛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对面这个男人,足够让她缺氧。
梁恪言不再说话,先一步走出去。
柳絮宁不清楚,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吗?他明明知道一定不是这样的,她已经清晰地摆出了防备的攻击姿势,他还能如此淡然地不追问。
好吧,还是感谢他的沉默。
柳絮宁追上去:“你没敷好。”
梁恪言拿下来递给她。
柳絮宁将毛巾对折再对折,垫脚贴在他的额头上。
脚尖落下来时,她路过他的眼睛,漆黑的瞳色里,藏着沉寂火山下盘旋的岩浆,滚烫、浓烈,又被死死压住。
“行了。”
他自己接过毛巾,“晚安。”
镇定自若地开口,步伐快得却像一场落荒而逃。
但柳絮宁不觉得此夜安宁。
洗好澡躺在床上时,收到了梁锐言的消息。
梁锐言:【楼下好像有家很好吃的早茶店,明天别吃酒店的自助了,我们吃那个去?】
只字不提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柳絮宁:【不去,起不来。
】
他也没睡,秒回:【买了给你送上来。
】
柳絮宁:【那我也起不来开门。
】
不再管他发什么,柳絮宁关上手机,空调打到二十二度,再躲进厚厚的被子里,她突然想起梁恪言今天说话时带了点鼻音,还有他额头上那道不知缘何的红痕。
柳絮宁爬起来,把空调打回二十六度,又点开微信,不带犹豫地掠过梁锐言那个鲜艳的数字12,下滑找到梁恪言:【你是感冒了吗,我有感冒药。
】
消息是三分钟后回的:【怎么什么药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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