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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金加倍,总可以了罢?啊……啊哟,快,快动手罢。”
李逍遥的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笑道:“那可不成。
解穴之法最耗元气,我这妹子年纪轻轻,貌美如花,倘若因此得了重病,变成你老人家现下这副德性,岂不大大的亏本?”
眼珠微转,看着骆员外一言不发。
骆员外给他盯得浑身发毛,心道:“我早瞧这小子忙前忙后,一味扮好,有些不大对劲儿,果然和臭丫头乃是一路货色。
听这厮话中之意,莫非今日这通竹杠竟要敲断老子的肋巴骨?”
低声问道:“那么依你们的意思,该当如何?”
李逍遥不去理他,转身问韩医仙道:“韩老伯,请问贵村共有人口多少?”
韩念慈抢着答道:“我知道。
若算上骆员外一家大小,共计是七百一十三口。”
李逍遥道:“乖乖不得了,想不到这村子硬是大得很。
不过韩家妹子,骆员外府上的畜生多过了人,咱们姑且略去不算。
那么还剩多少?”
韩念慈想了一想,道:“不多不少,共是六百六十八口。”
李逍遥点点头,嘴里“三下五除二”
地算了半晌,一拍巴掌,喜道:“是了!
如今糯米紧俏,最为金贵,骆员外亲定十贯钱一升,世上再没有比他老人家这话更公道的了,咱们铜钱、银子一概不收,只要这个。
阖村六百六十八口人,每人一斗,共是六百六十八斗上好的糯米,斤两分毫,一丝不差。
诊金付清,即刻施救。”
骆员外见他二人一唱一和,全当自己冤大头一般,只气得七窍生烟。
那糯米他也是高价所收,这些日子虽说一买一卖,斩获颇丰,但尚还指望这笔横财源源不断地发将下去,此刻对方狮子大开口,张嘴便要去六十余石,如此一来,岂不反要血本无归?
教他如何舍得?
那管家微一迟疑,陪笑道:“小兄弟深通买卖之道,生意做得精明透顶,令人万分钦敬。
不过这价钱开得太高,我们本小利薄,实在消受不起。
还请高抬贵手,再让上一让。”
林月如脸一沉,接口道:“治病又不是谈买卖,谁同你讨价还价?你不喜欢就不要治了,姑娘的事情多得很,可没工夫跟你扯淡。”
骆家众人见她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转的余地,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骆员外心道:“臭丫头阴损毒辣,又臭又硬,今天这个眼前亏看来是吃定了。
唉,也不晓得我骆家祖上作了甚么孽,今世教我撞见这命中克星,真正他妈的倒霉到家!”
想来想去,万般无奈,只得恨恨地点头答应。
当即那管家传令下去,吩咐府中大开仓廪,将所囤糯米一升一斗地量了出来,分发给村中各户。
众乡民得知消息,无不欢天喜地,都道骆家既能转性行此善举,阴世的功劳簿上自然更添一笔,今后子孙满堂、多福多寿,那是指日可待,不在话下。
又有一班好事之人奔上街巷,拿了锣鼓笙笛猛敲猛打,大吹大擂,宣赞骆员外改邪归正、行善积德之名,夸到极处,将他捧得天下少有、世间无双,即令古时有名的朱家、郭解之流,倘若泉下有知,只怕也要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云云。
经此一闹,骆家大名登时传得妇孺共知,遐迩皆闻,骆氏祖宗在天有灵,少不得二次名声大噪。
忙到傍晚,糯米分发已毕,林月如这才解开二人被封的穴道。
众人满面带笑,齐至院外,恭送骆员外打道回府。
晚饭时韩念慈烧了几个好菜,韩医仙取出一坛自酿的老酒,大伙儿团团围坐,喝了个尽兴,直到夜深方罢。
自此,李逍遥等人便在韩家暂住下来。
将养了一个月有余,赵灵儿身子渐渐康复,每日里帮着韩医仙行医坐诊,倒也忙得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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