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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说说别的问题。”
张怀安面露呆滞,腿脚一软,如丧考妣:
“还还有?”
陆云逸抬起头来,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第一次做这等文书,若只有这一点问题,你岂不是惊世大才?”
“呃”
张怀安无言以对,默默听着。
陆云逸指尖划过文书上密密麻麻的行军路线图,淡淡开口:
“你将运粮队伍每日行军里程定死在三十五里,这不对。
虽说牲畜驮运相对灵活,有时能跑五十里,
但如果是山区或路况差的地方,
骡马车辆行进困难,
日行可能只有二十里左右,牲畜驮运也会受到影响。
这里还是关外,
就算是没有雨雪,也有大风,那就更慢了。”
他继续翻看,红笔重重戳在一处河谷,
“过来,看你这条路,
此处看似捷径,实则三面临崖,
若敌军在此设伏,连回旋余地都没有!
你这是送死,不是行军!”
“还有,粮草运输向来是相互争锋之地,
敌军在哪里可能来袭,应对措施是什么?
这些都没有。
若是按现在的方略运粮,
一队五百人的骑兵就能完成截击,
大军即刻断粮,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
你们想要做进兵方略,不能只看以前的文书,
要深入军营,多与那些老卒打打交道,
他们虽然有的大字不识一个,这一辈子也只会打仗这一件事。
听他们的意见,然后多方求证辩证,
这才能做出合理且正确的方略规划。”
张怀安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身上都有些发麻。
“大人.属下知道了.”
陆云逸将文书放到最后,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
“最要命的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