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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靖淮甚至等不及那细碎的脚步声慢慢落在会客厅门前,而是迫不及待站起来向着门口方向迎去。
越过会客厅的厚重大门,越过屋外走廊的转角,他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两天魂牵梦萦的人。
他的弟弟。
眼前的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大男生清秀而漂亮,明亮的杏眼里带着善意的光芒。
身量高挑却瘦得像是风一吹就会倒,没有被衣物遮盖的手腕和脚踝纤细得可怜。
“澜澜…”
思念溃堤,沈靖淮上前将自己的弟弟搂住,眼尾已经沁出了泪花。
上一次抱着弟弟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前,那时候弟弟只到他的胸口,他总是把弟弟抱起来转圈,换来一串在他耳朵里宛若天籁般的笑声。
很长时间,沈靖淮都用理智克制着自己不去想以前的事。
因为一旦想起,汹涌的思念就无法被克制,而他也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更加痛恨自己。
说来奇怪,蒲砚在第一眼见沈靖淮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当沈靖淮扑过来抱住他时,他竟然脱口而出:“哥哥。”
而沈靖淮也因为这句“哥哥”
直接泪崩,哭得话都说不清楚:“都是哥哥对不起你,是哥哥没有看好你…”
蒲砚也鼻尖栓栓的,手臂搭在沈靖淮背上拍了拍:“没关系…”
沈靖淮搂着他的力道很重,不断地有温热水珠落在他脖颈上,温热的身体因为啜泣而颤抖着。
蒲砚几乎能实质性地感受他的痛楚,又怎么可能真的怪他们
弟弟如此懂事乖巧,沈靖淮哭得更凶了。
一旁的陆朝槿站远了一点,不想打扰他们兄弟相认的场面。
沈靖淮哭够了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太过于奇怪,松开手臂的瞬间就开始解释:“我是沈靖淮,闻宥琛取了你的头发和我做dna检测,这件事他们告诉你了吗”
蒲砚点头,抬手擦掉自己的泪痕:“嗯,你真的…你真的是…”
沈靖淮不由分说拿出手帕替他擦脸,说:“我们可以再做一次更详细的检测,但不会有错的。
你的左边膝盖有一个伤疤,那是你小时候非要爬家里的树,不小心跌下来摔伤的,那时候摔得血肉淋漓,所以留下了疤痕,本来我们准备等你大一点就给你做手术去掉疤痕,可是后来…”
蒲砚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听别人说起自己以前的经历,而这段经历自己却已经不记得了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有时候做梦会梦到一片木头的花架,花架上是密密麻麻的花藤,白色的风铃花垂下来,花架两边是大理石材质的柱子,这是我之前见过的地方吗”
从之前开始,他就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总是梦到这一幕。
现在想来,会不会就是他童年时的记忆
沈靖淮怔然看着蒲砚,说:“是老宅的花园,奶奶喜欢风铃花,木架上垂满了风铃花…”
他拿起手机:“我让他们发照片过来,你等等。”
陆朝槿在他们叙旧的间隙把沈靖淮拿来的鉴定报告仔细看了一遍,一时之间也有些感慨。
谁又能想到,十七岁就一个人闯荡社会的可怜孩子,有一天会摇身一变成为沈家的少爷
只是如若蒲砚早些被认回沈家,也能少吃些苦,少流些泪。
对陆朝槿而言,他不在乎蒲砚的身份究竟是谁,沈家的小少爷也好,可心孤儿院的孤儿也无所谓。
只要是【一根葱】,那背后的名字是蒲砚或是沈靖澜,都不重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vx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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