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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有所指,梅庚自然心知肚明。
败仗而归却世袭封王,政敌自然要趁机下手,而来往攀附巴结的恐怕也不少。
世态炎凉,人心如此,他前世就清楚了。
——
三人在梅晨被丢出王府前告辞离开,路过院子时陆执北不由感慨,“这可够狠,虽然是旁系,丢了这么大脸面,恐怕这事儿没法善了。”
“有什么没法善了的。”
虞易轻嗤,掸了掸雪白的袖口,轻描淡写,“他入了嫡系族谱,梅庚施的又是家法,闹也是出师无名。”
陆执北不可置否地睨他,“倒也是,不过梅庚这小子,变了不少。”
话到末尾,有些感慨。
虞易沉默着点点头,变得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深不可测,寥寥数语,他便有种摸不透梅庚喜怒的感觉。
两人沉默片刻,忽而发觉风溯南始终静默,于是虞易忽而瞥向身侧,陆执北跟着瞧过去,只见风溯南正蹙着眉,满面纠结地盯着自个儿裤腿。
陆执北和虞易对视一眼,旋即问道:“看什么呢?”
风溯南缄默着,仿佛是在酝酿,半晌,沉声吐字:“那女人刚才抱了这条腿。”
虞易:“……”
陆执北:“……”
陆执北冷静提问:“所以呢?”
风溯南骤然表露出厌恶,恶狠狠道:“今儿晚上得去翠香楼洗洗晦气!”
沉默是今日的虞易,无言是此刻的陆执北。
逛花楼还能找出如此清奇理由的,怕是整个临安也就风溯南这一朵奇葩。
片刻,风溯南又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梅庚怎么了?”
虞易听了沉默,陆执北听了想打人。
欲助旧友,又来闹事
次日,西平王府办起丧事,下葬二十三具棺木,皆是衣冠冢。
自梅庚回临安后便无人问津的西平王府,因梅庚封王而再度门庭若市,楚国习俗便是下葬当日必要设宴,来往凭吊敬香者虽多,目的却不过是为了与这位新官上任的西平王拉近关系。
灵堂香火直至夜间未断,宴席之上朝中权贵倒是到了大半,幸而是丧宴,梅庚没被灌多少酒,始终神情冷峻,面对众朝臣试探或是暗示的回应有条不紊,言行举止沉稳不似少年,让不少老狐狸吃了闷亏。
一场丧宴,及至夜幕将至方才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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