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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溯南后颈一凉,随即便瞧见梅庚那阴恻恻的眼神,折扇拍了拍掌心,果断不再招惹那小殿下。
几句说笑后,梅庚端起满杯酒向骆宽遥遥一敬,旋即一口饮下,翻过杯口示意,“骆大人为官清正廉洁,此番行事,仰仗大人。”
骆宽抬眼,正题来了。
交易达成
骆宽是难得的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也是梅庚记忆中,为数不多余生安稳的人。
见楚国情势不好,骆宽果断请辞归隐,闲云野鹤地自在去了。
彼时他还曾感慨过,缺了骆宽,朝堂怕是更加不堪。
骆宽同样抬起杯回敬,神情不自觉地凝重起来,“王爷言重,身在其职罢了,那位自己做下的事,也不算冤。”
感受到骆宽的慎重,梅庚颇为诧异,旋即笑道:“大人说的是,江山不稳,西北部族虎视眈眈,若不肃清内鬼,难以抵御外敌。”
若非自己人作死,他又怎会惨败而归?
骆宽不可置否,只敛下眼道:“难如登天。”
也有不少忠臣义士挺身而出,一年前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尚绍不就是?年纪不大的小年轻,便是因西北之战的拨款去向而被抄了家。
真正贪污的袁通现在还活生生地蹦跶,那斯文守礼的年轻人却死了全家。
骆宽不是没想过整顿朝堂,可连御史台那帮混账都视而不见,监察百官的官也不干人事,他又能做什么?
骆宽又叹道:“王爷请旨着实冲动,西北之战时,下官也曾探查过军饷去向,虽说处处削减克扣,但还是有大批不知所踪。”
虽说楚恒之刚愎自用,但也不傻,知道打仗得花钱,可没少往西北之战里砸银子,故此梅庚大败而归,上头那位才气得险些降罪,若非几个皇子之争惹得朝臣胡乱站队,怕是这位西平王也没法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了。
而骆宽的下一句话,让梅庚的神情彻底狰狞起来。
“军饷没了也便罢了,偏偏武器也…这么多的军饷金银,刀剑弓弩,足够养下不少的私兵。”
所有人的神情都在刹那间凝重下来,而梅庚唇边的笑愈发的狠戾,他联想到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逼宫,可惜主角不是任何一个皇子,反倒是当今的皇后。
太子暴毙,四皇子被圈禁,皇后举兵谋反,当年的大楚国运可当真是跌宕不已。
梅庚指腹捻着瓷盏轻轻摩挲,心想,看来这私兵与皇后和英国公府有关,甚至于…太子。
连风溯南唇角的笑也彻底散去,目瞪口呆地喃喃道:“私兵…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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