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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鼻尖落在少女鼻梁上,像什么小动物一样,轻轻蹭了蹭。
搓不走微烫与粘腻的手指,轻轻抬起,将云心月头顶挂了许久的发辫摘下,“不动你,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
鼻尖像是对待水豆腐一样,克制地轻轻蹭了几下。
随后,楼泊舟便垂首挨着她肩膀,没了别的动静。
云心月等了许久,也没等来他的下一步。
心里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紧张起来:“你……没事吧?”
楼泊舟没有任何回应。
云心月动了动肩膀,也没得来回应,便用力把人推开,侧身半趴在地上看他情况,发现对方居然昏过去了。
心知这样烧下去不妙,她偷摸绕到人家屋背后,摸走一个水桶装了桶水,便蹑手蹑脚猫腰离开。
靴子里藏有匕首,她小心削了一根竹子,渡水给楼泊舟喝下去,又给他擦了裤子以上的汗,把人从背后抱着,替他退温的同时给自己暖了一阵。
眼见少年还不醒,她只能顺着记忆中看过的地图,背上少年往城门方向走。
怕被人发现,云心月还特意绕了一长段远路。
四下僻静,唯有凉风和明月相伴。
她害怕得颤抖着嗓音,一直小声给自己唱歌,企图驱赶、战胜恐惧。
天边明月渐西垂,东方露出鱼肚白。
层叠竹枝覆盖下的两点,慢慢往小径挪动。
头顶金色浮云跳跃,劈开山边乌沉沉的厚重云雾,雾霭袅袅隐去,扯出一匹淡金长缎,穿透窗棂,在少年脸上投下斑驳的光。
楼泊舟眼皮子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绣着灵鸟与枫叶的帷幔。
“长兄,醒了。”
楼策安坐在床边,捻着一根银针,倾身靠近,“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一手挽住自己的宽袖,他轻轻在对方脖颈一侧下了一针。
药效还没完全退,楼泊舟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耳鸣,但身体的确迟滞了片刻。
“略有耳鸣罢了。”
他转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寒光凛凛的针,问,“她呢?”
楼策安在烛火上烫针:“长兄问的是公主吧?”
“不然?”
他何时关心过旁人的去向,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公主没事,连风寒都不曾得,只是背长兄回来有些疲累和瘀伤,见到沙曦将军她们就安心昏睡过去,午后醒过一次,吃了半碗饭,又躺了回去。”
正说着,一道惨叫声便穿透好几堵墙,送到他耳边。
那声音分明就是云心月!
楼泊舟蹙眉,当即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去瞧瞧:“你管这般惨叫为没事?”
他这弟弟平日最是心软,怎的这次却不见他忧心半丝。
“兄长莫急。”
楼策安赶紧按住他,“公主真没事儿。
只是她身上诸多磕碰出来的淤青,需要揉药。”
他想起午后短暂醒来,被侍女按住上药的云心月嗷嗷叫的场面,难免失笑,“我不曾出门都听到了她的叫喊。”
“她的伤,真的不重?没有性命之忧,寿命之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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