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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月正躲过院里的那几个守卫,偷偷地收拾了东西要去送给钱玉,忽然身后冒出了一道声音,对她笑说,“钱月姑娘要去哪儿?”
以为是木霆发现她了,她被吓得身子一抖,赶紧把怀里的食盒藏到身后。
转过身来时,却发现叫住她的,不是木霆,而是昨日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见是她,钱月松了口气,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管得着我过去哪儿?”
“咯咯……我是管不着姑娘过去哪儿的,不过听说姑娘以前是钱府的人,如今钱家父子都被关在牢狱里,姑娘要去哪儿,还用问么?”
“我是去看我们家少爷又怎样。”
被她戳穿,钱月索性也大大方方承认下来,“我受老爷少爷恩泽那么多年,如今要报答他们,也是应当的!”
“呵呵,姑娘打的主意儿,倒是不错,可是呢,以姑娘的身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给个有妇之夫送东西,怕是有失妥当呢。”
钱月柳眉倒竖,“你什么意思,想要把这件事透露给木霆么?”
“自然不是。”
见鱼儿上钩了,淳于敷笑得更愉悦了,“君子成人之美,文施只是想跟钱月姑娘提点一句,那钱玉,可是已经有妻有子的人了,姑娘这样陷下去,怕是不妥当呢。”
“你胡说!
我们少爷虽然有了个被迫娶来的妻子,但他哪来的孩子!”
“啊,原来姑娘不知道么?”
淳于敷故作惊讶,道,“我今儿去医庐看风寒时,无意中看见以前钱府的一个小丫头过去拿安胎药,满脸喜色地说是她们少奶奶有了身孕,要好生养着呢。”
“你……你胡说……”
钱月被她的一番话说得心慌,若是木雪当真有了孩子,那少爷会不会更宠爱她,从而忽略了自己?那她背了木霆的意思,偷偷给他送消息,还有什么意思?!
“姑娘若是不信,自己去问问便是。”
淳于敷笑说,“男人么,都是重子嗣的,母以子贵的事,也不是没有。”
她这句话似是而非。
母以子贵,母以子贵,既然木雪能凭孩子得宠,为什么她就不能?
想想,钱月心中暗喜,昂首对面前戴着面具的女人傲慢道,“多谢姑娘提点了,不过,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清楚,用不着姑娘来多费口舌!”
话落,她抱着食盒就出了门。
淡笑望着她渐行渐远,淳于敷摇了摇头,“哎呀,女人心可真是可怕……四小姐,可不要怪文施,这些事,是注定的,咱们,谁也抗不了。
你我,都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
钱玉正在牢里闭眼歇息,忽然似乎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嘤嘤地哭。
阴阴戚戚的,听起来倒是有些渗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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