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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拍手声在宽阔的会场中回荡着。
所有细细碎碎的交谈声在那一瞬间停止,众人的目光皆投向了主持台上微笑着的男人。
那是一个穿着颜色夸张的花衬衫的中年男人,上半张脸被一副金红色的华丽面具遮挡,只露出了留着邋遢胡须的下半张面孔。
这在这个巨大赌场里算不上突兀——除了那些统一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镜的‘工作人员’之外,所有其他的人都用各式各样的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真面目。
显而易见……这里不是那么【正规】的赌场。
站在主持台上的男人环顾了一圈四周,行了一个浮夸的鞠躬礼。
随后他接过了身后西装保镖适时递过来的话筒,露齿一笑。
“各位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
他开口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谁,我个人也没有兴趣花十几分钟在毫无必要的自我介绍上,所以就让我们跳过那些东西,直接进入今晚的正题。”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
主持台左边的幕布被拉起,立在那里的是一个巨大的轮盘。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不过光看轮盘上那近百个选项就多少能明白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从最基础的猜大小、抽鬼牌,到一些极为生僻又规则复杂的游戏。
要找出一个共同点的话,就是这近百个游戏都具有‘对抗性’。
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西装工作人员的操控下,轮盘迅速地转了起来。
十几秒后,在会场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伴随着轮盘运动逐渐趋于缓慢,那根金色的指针最后停在了一个深绿色的格子块上。
【神经衰弱】。
周围响起了一片低声的交谈声。
一些人的脸上显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一些人则露出了了然于胸的心动表情。
所谓的神经衰弱是一种以成对的若干张卡牌为道具的卡牌游戏。
这些牌会被完全打乱、背面朝上放在桌面,参与游戏的选手每回合翻开其中两张,如果相同则将两张卡牌都放入手中并记为得分,然后再次开启一个属于自己的回合。
如果不同则将其重新翻回背面状态,并把回合权交给对手。
这是一个极为考验记忆力与思维能力的对抗性游戏,在对决的双方记忆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如何通过每个回合的翻牌获取更多有利情报、干扰对方的记牌逻辑,以及如何在局势一定程度明朗后通过连击翻牌一下子奠定优势……都会极大程度地影响最终胜利的归属。
在菜鸟眼里,这是个运气游戏。
而在真正的专家眼里,这是个能够通过计算与思考博取胜利的游戏。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只要有足够碾压对手的能力,就能在赌局里【百分百获胜】的游戏。
会场里弥漫起一股诡异又危险的氛围。
某几个脸上透露出自信的赌徒开始环顾四周,仿佛在寻觅猎物的猎人。
我沉默地低下头,假装对手中喝了一半的红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内心却开始为这些素不相识的赌徒感到悲哀了起来。
清楚接下来发展的我明白,这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猎场。
“随机到了相当有趣的选项呢——”
主持的男人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声,转过身,对观众们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看到一些朋友们已经跃跃欲试了。
不过,今晚的活动可是有些特殊的喔——?”
会场重新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无论是否对这个游戏抱有信心,都将或期待或审视的眼神投向了他。
“各位能站在这里,想必都应该对这里的规矩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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