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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惑再怎样天纵奇才,也不过是条十五岁左右的金丹幼龙,徐清妙把他从五岁多看大到现在,这小龙尾巴尖往哪偏多几分,她都知道他在打着什么主意。
何况她好歹是大乘尊者,纵然还没触碰到“仙”
境,也不是他能瞒得过去的。
今天不拆穿他,不过是见小孩子家家的刚刚死里逃生,不忍心让他心中平添恐惧罢了。
生气归生气,徐清妙还是耐心地给这条胆大包天的小龙治疗伤口,一举一动细致得跟亲生母亲也差不离了。
此时日影西斜,天空又落起细碎小雨,濛濛雨丝从天而降,洗得远处青山都要温润许多。
徐清妙一身青衣,站在江心氤氲的雨雾里,明艳的眉眼中不禁多了几分浅浅的忧郁。
不久前,她去小平山秘境拜见圣人时,也是这样的雨天。
圣人所在的地方总是人流如织,徐清妙与他相见时,已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分。
竹林清幽,青石小径绵延天际,路旁草木葳蕤生长,几只灵动活泼的鸟雀在其间悄悄地探出头来,察觉到来人危险的剑气后惊得排空而起,在林间奏起了嘈杂的乐声。
月光穿林而过,细碎的光影跃动在青衣女修逶迤的裙摆上,流淌在她发间闪烁的珠玉上,将她整个人照得华彩夺目。
她走在这幽深的月夜里,山间惑人的精魅鬼怪都抵御不住心中那份诱惑,克服心中噬人的恐惧,为她倾倒。
但一见这位得道高人所前行的方向,众多山精鬼魅不由讷讷退去,既是圣人的客人,那么它们岂能出手?
山魈们退去大半,有几个却大着胆子,走到徐清妙的面前,毛遂自荐,要为她指引道路。
徐清妙欣然接受,在它们的指引下节省了许多时间,
走到崎岖的山路尽头,精魅们就摇摆着身子,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化作清风消散在涛涛的竹海间。
徐清妙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走出竹海,月光豁然泼洒过来,天地间一片明澈。
天上莲花一般的圣人在那片浮动的明澈月光间抬头,于是寂寥的林野变成渺远的仙居,四周野蛮生长的草木也冠上了琪花瑶草的美名。
清浅的笑容在那张雅致的脸上绽开,仿佛玉做的莲花生出了精魄,沐着月华瓣瓣舒展开来。
月色落入他如渊如海的目光中,点亮了那双静谧的眼瞳,在那幽深的眸底,仿佛有许多许多的秘密沉睡于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
徐清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种强烈的倾诉感驱使着她,让她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烦恼,去拥抱那永恒的安宁。
这样的想法太过异常,很快地,她苏醒过来,不敢再看那双让人不禁沉溺的眼睛。
“清妙惭愧,叨扰圣人清修了。”
徐清妙低声道。
“事出有因,拜帖上已说得清清楚楚,徐掌教无需惭愧。”
圣人温和的声音流淌在脉脉的月光里,仿佛能够洗涤人心上所有的浮躁。
卫蓁娇媚动人,出生名门,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婚事在即,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太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太子另有所爱,娶她别有所求,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最后太子登基,迎娶白月光入宫,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早早香消玉殒。话本到这里结束,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不久王朝更迭,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攻入皇城,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入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皇帝,娶了卫蓁的牌位。从梦里醒来后,卫蓁出屋,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微微出神。祁宴出生高贵,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若无意外,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一生戎马沙场,保家卫国。直到那一日,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少年转首,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是不喜言笑。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极致的明媚。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轻轻愣住,平静回以一笑,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那一日,他动了春心。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直到那日,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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