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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浪,浪花。
沈初雪和聂由带着几个穆家侍卫风尘仆仆地回到穆家。
简单地聊了些接下来的安排,沈初雪便和聂由他们道别,快步回到别院洗漱更衣。
洗漱完,沈初雪重新束了道发,换下破烂到难以缝补的道袍,背好剑,提上初出茅庐出了房门。
刚踏出房门,沈初雪眼角余光瞥见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便抬起头望去。
月色温柔似水,江浪背对沈初雪站在荷花池旁边,听到声音,他回过头来,池中在月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而水波纹反射到江浪身上,映了他半身凛光。
沈初雪停下脚步。
二人就隔着不远的距离相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浪率先打破僵局,问道,“怎么样?”
沈初雪脸色不太好,淡淡道,“让山魈逃了。”
江浪却笑了笑,“我知道。”
穆家早有人回来通报了。
听说山魈重伤逃跑了。
顿了顿,江浪舒眉抬眼观察着沈初雪,问道,“我问的是,沈道君你怎么样。”
沈初雪脸上的伤已经用灵力治好了,只是那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道袍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浪就不得而知了。
沈初雪一怔,冷清似霜雪的双眸倒映着江浪的身影,过了一会才抿了抿薄唇,回答,“贫道无事。”
江浪认真地分辨着沈初雪口中的无事真假,这时候,沈初雪又问,“穆公子呢?”
“在他院里休息,我正准备去看穆公子呢,一起?”
江浪试探着询问。
沈初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颔了颔首,然后抬脚走到江浪身边,二人就并肩一块朝穆清风院子里走去。
一路上,穆家格外的安静。
江浪脑袋里依旧想着在迷雾阵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没跟以往一样和沈初雪搭腔。
沈初雪觉得不太对劲,路上看了江浪好几眼,长廊挂着的琉璃盏暖黄色微光下,江浪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江浪心口那一块。
他知道江浪受伤了,但他以为只是小伤。
如今看江浪的样子,沈初雪想,会不会是江浪的伤比他想象中要重。
所以,沈初雪认真地提问,“江公子的伤大夫看过了吗?”
冷不丁听到沈初雪关心自己,江浪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地望向沈初雪。
他在怀疑是不是他耳朵出毛病所以听错了。
看见江浪不回答,沈初雪也没生气,只是耐着性子继续问,“江公子不也受伤了?”
江浪恍然大悟,原来沈初雪知道他受伤了啊。
他还以为没人发现呢。
好似一场春雨悄无声息地落下,润得江浪心里那一块贫瘠的土地都似乎软了软,脑袋里想着的事情也瞬间烟消云散,他很乖巧地翘着嘴角笑了笑,回答,“嗯,没事,皮外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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