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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惜捧着书爱不释手,和她郑重道谢,又把书卷放回盒中,抬眸道:“其实是我姐姐请你来此,方才我们在亭中对弈,知你来府她便想和你一起顽,不过她有事刚走。”
钟薏顺着他的话看向棋盘,只见棋盘上白子灵动如狐,开局便将黑子层层围困,无力回天。
然行至中盘,局势忽然逆转,黑子步步逼迫,白子却并未退却,在劣势中稳扎稳打,竟也不落下风。
“白子是玉姝,黑子是你,对吗?”
钟薏一语道破。
苏溪惜含笑颔首:“钟小姐果然慧眼独具。”
钟薏莞尔。
苏家兄妹性情各异,棋风自是不同。
眼前这局,倒颇能窥见二人性情。
苏溪惜见她兴致盎然,便笑着邀她一局。
钟薏挽袖正欲落子,忽闻苏溪惜低声道:“怕是来不及了。”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小厮急匆匆奔来,行至近前,躬身施礼:“公子,钟小姐,宴会即将开始,夫人特命小人前来相请。”
苏溪惜闻言轻叹:“今日未能尽兴,实属遗憾。
改日再与钟小姐来一局,可好?”
钟薏微挑眉梢:“再好不过。”
二人并肩而行,穿过园林时,正巧迎面遇上苏玉姝。
今日的她珠宝满头,金饰翡翠交相辉映,远远行来仿若一只翩然起舞的花蝴蝶。
钟薏看着她,不由失笑:“今日是溪惜生辰,你这般精心打扮作甚?”
苏玉姝闻言,翻了个颇为不雅的白眼,显得有些滑稽:“我原本约了你在小亭相见,结果寒月说赵锦凤也要来。
我岂能被她比下去?只得急忙回去换了身衣裳。”
她在两人面前轻轻转了个圈,发间珠翠轻颤,环佩间发出的清脆声响宛若叮咚泉水。
钟薏听罢笑而不语。
她自然知晓苏玉姝与赵长筠的不睦。
苏夫人与赵国公夫人乃闺中密友,苏玉姝与赵长筠自幼一同长大,却性情不和水火难容。
赵家权势更盛,珍玩颇丰,赵长筠每每将新得的稀世珍宝带到苏家,言语间尽显炫耀之意,惹得苏玉姝心生不快。
待少女情窦初开后,赵国公想让她入宫的事更是人尽皆知,然迟迟未能如愿。
苏玉姝便常以此事挖苦她,冷嘲热讽。
两人之间的梁子也因此越结越深,不过始终是嘴上的小打小闹。
赵长筠一向走路昂首阔步,姿态倨傲,苏玉姝又私下戏称她为“锦凤”
,意在讽刺她看似绚烂夺目,实则徒具虚荣。
她笑着安抚道:“无妨,今日你这身打扮,定能胜她一筹。”
三人行至正厅,宾客已坐了大半。
钟薏寻到自家席位落座,忽闻厅外一阵喧哗。
循声望去,只见赵长筠昂然而入,她今日妆容精致,一身华服,举手投足皆透着傲然之意。
身后家丁抬着一座庞然大物,红色纱罗覆顶,甚是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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