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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薏被他这自怜的话说得心头一紧,忙不迭地摇头:“陛下是臣女的救命恩人,怎可如此贬低自己?”
“我们回去吧?”
卫昭瞧着她那焦急上火的模样,眸色更柔,唇边噙笑:“那便回去吧,免得又让你担心。”
他们没有走开太远,御帐就在不远处,卫昭御马停在帐前,自己先下马,想把她抱下。
钟薏却怎么也不愿,记着他的伤,自己小心翼翼地踩着小厮递来的马凳下来。
自己和皇帝同乘一骑出来,定是有风言风语流出......钟薏低眸,进入帐中,把忧思抛在脑后,她现在考虑不了这些,心神被旁边男人的伤占去大半。
一行人簇拥着进来,卫昭却把仆人挥退,只余他们二人。
钟薏一愣,在碧草蓝天中与他独处还不觉得有什么,在现下幽闭的空间中,属于他的气息侵入四周,让她心跳局促,脚步不由慢慢往后撤:“陛下,臣女去叫御医进来......”
男人没给她逃跑的机会,只神情低落道:“我身上有许多伤疤瘢痕,实在难以见人。”
钟薏:......
她听着他的语气,心软下来,咬了咬唇慢慢走近,眼前的男人墨发微乱,将若刀裁的眉隐约遮住,整个人俊朗尊贵,却带着自怜的颓靡。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您……有何吩咐?”
“坐我身边。”
他眼神示意自己旁边的位置。
卫昭身形高大,将罗汉榻占去了大半,钟薏不敢再犹豫,只能缩在角落,小心坐下。
她感受到皇帝的气息在慢慢靠近,近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你似乎不太想靠近,是嫌弃我吗?”
卫昭口吻失落,狭长的眸子却微微一挑,目光锁定在她脸上。
钟薏始终垂着眼眸,避开男人的眼神,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
她稍微停顿,“臣女并不是不想,只是……有些不习惯。”
她的声音带着无措,又不想他多心,只得细细解释:“臣女生得体弱多病,平日里少与人交往,也未曾与任何人保持如此之近的距离。”
“陛下如此英猛,又救臣女于虎口,臣女怎会嫌弃陛下。”
听闻陛下年少时过得不好,大抵才会如此自卑罢,她心中想象着小少年的身影。
卫昭不知道她如何作想,看起来信了,揭过这个话题,又道:
“我现下胳膊疼痛难忍,还劳烦钟小姐帮我脱掉外衣。”
钟薏闻言不敢犹豫,怕他再多想。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帮他除掉衣物。
骑装系带繁杂,她不熟悉于此,急得脸色微红。
卫昭欣赏着她红如朝霞的脸颊,单手引着她一件件脱下。
纤细的指尖无意碰到他脖颈处滚烫的肌肤,顿时惊得手一抖。
卫昭身上只剩一件白色内袍,交错的领口微松,露出如玉雕的精致锁骨。
她咽了口口水,抬头:“陛下这件能自己脱了吧?”
他知道自己再逼下去,她怕是要夺路而逃。
伸手,抽出同色系带,质地绝佳的丝袍便如流水一般从身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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