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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矾?是毒药吗?”
顾瑀吓一跳。
“不是毒药。”
仲简摇头,“只会延缓病程,让你多躺十来二十天罢了。”
目光落在恒娘身上,眉头紧皱,难道自己所料不差,她真的为了一百文一日的工钱,下了黑手?顾瑀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呆了一下,慢慢也想明白这其中的玄机。
手指恒娘,吃吃道:“恒娘,真的是你?”
恒娘正为自家的事烦难,被他二人这样看着,一时莫名其妙,凝眉道:“顾少爷是什么意思?”
顾瑀且又想起以前的怀疑,两件事并作一起,双眉一立,恼怒起来:“还有上次我带金仙子回来的事情,是不是你透露出去?要不,你的簪子怎会掉在楹里?外头的小报又如何知道楹里的事?”
恒娘看看他,又看看仲简。
仲简倒是第一次听说,顾瑀这件事也跟恒娘有关。
望向恒娘的目光尤其复杂:你究竟是什么人?恒娘缓缓起身,脸上浮起熟悉笑容,和和气气跟顾瑀说话:“顾少爷怎能这样冤枉人呢?金仙子是谁?她便是与顾少爷相好的娘子么?恒娘并不识得,这里面想是有什么误会?”
见顾瑀脸上神情有所和缓,趁热打铁:“至于铜簪的事,恒娘就更不明白了。
想是那日早起匆忙,簪子未曾簪牢实,稍动一动,便松脱落地,我也没注意。
倒让顾少爷因此起了误会,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一百张嘴也没处说理去。”
顾瑀被她说得脸红,讷讷不能言语。
仲简却没那么容易被骗过,他这几日与恒娘日渐相熟,早已发现,恒娘若是说谎时,眼神会瞬间朝右边晃动。
不知怎的,仲简心中忽地有些没有来由的失望,淤积在胸口,说不出来,却又让他堵得难受。
他知道她需要钱,却没想到她真会为了钱下这种黑手。
他以为她纯良正义,她回头就说,后悔了,再不干这种蠢事。
他以为两人之间,有着彼此坦诚的默契,结果他底细尽露,她却云山雾罩,让他这个察子蒙在鼓里。
心胸郁结,一张口,声音便从所未有的冷:“你怎知簪子是掉在地上,而不是在床上桌上,其他地方?”
眼睛盯着恒娘,见她显然被自己语气惊了惊,眼神飞快掠过自己。
心中一软,差点就要住嘴不说,然而恒娘随即便调整了脸色,将那副应对顾瑀的微笑挂在脸上,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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