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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过神来,报纸早已卖完,街面人也散了。
官府莫可奈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罢了。
可若是正午时分再来一出,行人极多,一旦哗聚,各处军巡铺怕出事,只怕不会坐视不理。
这要是闹大了,就不是皇城司管的出版查封事宜,而是聚众哄闹,扰乱肆市的过错。
心里紧张谋算,正打算抽身回去麦秸巷,找宣永胜问个清楚。
却已晚了,大街上传来高声呵斥,个带棍防隅巡警出了街,朝报童围聚之处走去。
还没走进,一阵木棍劈头打去,众人赶紧避散。
一时间,女子钗落发乱,男子抱头捂脸,小儿呼爹喊娘,一阵混乱。
报童见势不妙,赶紧从人裤档中钻出,爬起来溜之大吉。
恒娘变了脸色,忙慌慌转身,一路小跑,去了麦秸巷。
正转过巷头的一株大榆树,冷不防有人从树后伸出手,将她一把带过去。
她猝不及防,一声惊呼已经到了嘴边,被人一把捂住,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是我。”
恒娘一怔,忙点点头。
唇边温热物体移开,却是仲简的手掌。
仲简虽然移开手,为防她跑开,仍旧将手放在她腰间,虽没用力,却也是个虚拥的姿势,将她掩在树后。
好在恒娘是个识趣的人,此时也察觉出不妥,麦秸巷里有官兵呵斥的声音,显是里头出事了。
她压低声音问道:“仲秀才,你怎的在这里?又为什么拦住我?巷子里出了什么事?”
悄悄做了许多事他怎的在这里?仲简给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堵心,一双墨黑斜飞的剑眉也下意识皱了皱。
惹得恒娘心中猜疑:说错话了?惹察子老爷不高兴了?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跟她说。
譬如,他之所以没有告诉顾瑀,换药害他的是月娘,而不是恒娘。
那是因为,他撞见薛大娘生病,恒娘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没法去赚顾瑀那份工钱。
鬼机楼的功劳却着落在月娘身上。
月娘做了多年暗探,于消息买卖上十分谨慎,并不肯一上来就把最重要的消息卖给他,反是先拿了别的几样小消息与他,换了百两银子。
皇城司依着她给的消息顺藤摸瓜,确也逮到几尾小鱼。
这些小鱼潜伏京城多年,甚至学人娶妻生子,粗看去就是彻头彻尾、安分守己的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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