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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附耳说道:“新夫人这身形还真好,走起路来飘飘欲仙,倒有几分像公主呢。”
我没理她自说自话,目光一直追随着诸儿。
他今日也是一袭红袍,我从未见他穿着如此明亮的颜色,一时间竟有些陌生。
因离得有些距离,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反正,我是笑不出来的。
有时还真是感谢那个素未谋面的郑国世子,省了我不少麻烦。
未等筵席落幕,我就回宫了,就算一会儿小白要献人肉羹,我也没有看好戏的心情。
一路上只有我和果儿作伴,下人都去凑热闹了,路上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三三两两的灯火,闪着清冷的光。
我的住处原本就安静,今夜尤甚。
我坐在那潭活水边上泡脚,水刚碰到皮肤的时候还有些凛冽,冻得一哆嗦,不一会儿也就适应了。
“去给我端盘冰镇的果子来!”
我冲果儿喊道。
“公主,别吃这么凉的东西,对您不好。”
“你去拿就是了,今个儿骂你的人不会来了。”
我捧了一掬水,撒在小腿上。
果儿还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
“还不快去!
磨蹭什么!”
我怒道,溅起一地水花。
吃完了一整盘郁李也没半个人来和我抢,我叹了口气,抹抹嘴,抹了一手的红。
从泉水里把脚撤出来,用裙摆擦了擦,混同刚才的果汁,湿湿红红的,全都印在裙子上。
我走回屋子,对果儿说:“我要睡了,你也休息吧。”
我支走她,顺手带上门闩。
坐在案前,也没看书的心情。
脸上热热的,风一吹又是一阵凉,我知道那是眼泪。
从听说父亲为诸儿选妃到今日成婚,少说半年有余,我从未主动提及,更不会对他施加什么压力,就算心里难过也是强压着,未曾露出半点不快。
可事已至此,我终究是忍不住的,索性灭了眼前一对烛火,一个人伏在案上哭个痛快,省得那光把我的影子印在墙上。
形影相吊,最是凄凉。
果儿敲了几次门,我也不理。
哭到没了力气,只能哽咽着抽泣。
眼睛已经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家具摆设渐渐清晰起来。
只听果儿在门外尖叫一声,便被人捣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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