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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市井里混出来的,与人来往的本事熟稔,只这样,都让人感到热情、熨帖。
晚间休息,他自是跟谢岩一块儿。
谢岩也不让他守夜,半夜起来换班,坐外头的人都惊讶。
陪考的人,就是要照顾好考生的。
谢岩都带夫郎出来了,怎么还自己守夜?
人问一句,谢岩还莫名其妙。
“我还没进考场呢。”
路上本来就会累,到了府城都会先睡个一天两天的,熬一熬又怎么了?
陪考的人自是夸他,别的书生就不赞同,与他话说一二。
谢岩不高兴。
他们这回运气好,一路都是晴天,到了府城才落雨。
比预想中早到,花了五天半的时间。
到了地方,谢岩迫不及待跟人分开。
乌平之还要去应酬,把同行的秀才们都安置妥当,谢岩这头就不用他招呼了,让车夫带路就行。
他一点都不想跟那些人说话了,很没意思。
陆杨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惹他了,路上也没问,到了住所,他们俩进了客房,陆杨把门关上了,才问他:“谁给你气受了?”
谢岩没受气,就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懂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合该压着夫郎一头,夫郎就该伺候男人,这都是什么毛病,人没多大的本事,就会在家里称王称霸。
不是好汉。
这番话说得陆杨心里好舒坦,包袱都不收拾了,过来抱着他,“阿岩,你嘴巴真甜。”
谢岩愣了下,回想自己说了什么,总结出一个道理:夫郎可以顶天立地,男人可以做小伏低。
这是陆杨爱听的话。
他勾勾唇笑了,以后多说!
刚到府城,他们不黏糊,抓紧收拾好东西,不一会儿,就有小厮过来送饭菜。
他们吃完不久,又有四个小厮抬来热水,给他们沐浴洗澡。
乌平之回府,过来问候一二,只让他们别客气,也回房吃饭沐浴,然后歇觉。
谢岩身上还有件麻烦事,他被五童生状告到县学,教官照规矩,要取消他的廪生身份。
这事要上报到学政。
正好考期连着来,学政那边还没批复。
谢岩现在还是廪生。
是廪生,就要服从学政派保,给别的童生作保。
院试的廪保有两人,一是童生自己找来的廪生,二是学政根据廪生排名,往外派保。
一童生,两廪保。
他隔日起早,带上文书和名帖,去府礼房把这事办了,才能安心等待考试。
今年的科试在院试之前,他先考完自己的,再去跟人作保。
陆杨觉着这样挺好,作保不费事,考完就可以在府城好好逛逛了。
他们来得匆忙,休息两天,就要入场。
陆杨说来照顾饮食起居,琢磨着做了个超级小馒头,给他家状元郎,还有他们家的财神爷带上。
小馒头是他照着大馒头的流程做的,揉面、醒面、揪剂子,但每一块剂子都很小,只有食指指甲盖那么大,一口吃一个。
这点小的馒头,他用了两种法子做,放蒸笼上蒸了一些,再到锅里,像烙饼一样,半烙半烤的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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