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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开始吧?手机开静音,先学一些单词。”
“嗯,我已经开了,放在包里。”
余樵的目光转回到自己课桌上时,陈子夜偏过头看他一眼。
今晚的月亮很静,床帘被风微微吹起,陈子夜突然觉得空气是安静又有味道的。
像梅子留酸,芭蕉分绿,是只属于少年身上清新的皂荚味道。
同样的味道在戏院的水池边也有。
杨叔正端着盆准备打水泡脏衣服,泡一夜就干净不少。
他正蹲着接水,车灯穿过铁栅门照到他身上,急停发出刺耳的响声。
见是梁先生的车,赶忙空下手去开门。
没等他小跑过去,梁季禾已经自己下了车,“门不用开了,我不进去。”
“哦,好的,那需要帮您告诉范师傅一声吗?”
“不用,劳烦帮我找一下陈子夜,也问问戏院其他人。”
“小子夜?”
杨叔手上还有水,往身上蹭了下,确认说:“她不在戏院啊。”
梁季禾蹙眉,面色不悦,“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梁季禾搭的是下午的飞机,落地上车给陈子夜发的消息,预备稍她一起去赏梅,迟迟没有回复。
他一贯不喜欢这样的不确定性,谈判桌上的缺口往往就来源于此。
但他还是吩咐司机,枉顾一次理智,先直接往戏院开。
“梁先生客气了。”
杨叔往远处随便一指,满意地笑笑,“她跟余樵约着出去玩儿了,不过现在小年轻人谈恋爱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
见他神色寒如沉雪,杨叔抢着说没事就先去忙了。
梁季禾坐回车里,破天荒地摸了一支烟出来,这是陈池羽坐他车落下的。
他不喜欢烟味,但他此刻很想闻一些不熟悉的气味。
腐草烧灰,卡在嗓子眼,腻在喉咙口那种。
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任何微信回复,对话框只有他自己发的那些。
被他不耐烦地丢到一边。
他已经习惯有一个人安静温顺地长在戏院里,他想见便见。
却没想到,这像缝叶莺一样的小姑娘,可能从不向往更辽阔的天空。
原来一直都栖息在她自己那枝,飘摇的枯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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