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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染将始终落在灌木叶片的眼神抽回来,看住许汐言,藏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玩翼装飞行了?”
其实闻染这时很紧张。
她很怕许汐言问一句——“我们不是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么?你还有什么立场管我呢?”
但许汐言没有。
许汐言只是回望着她,良久。
接着浅浅扬唇:“好啊。”
闻染藏在身后的手攒得更紧:“嗯,那我们进去吧。”
“等等,窦姐跟你说这件事干嘛?”
“我不知道。”
许汐言笑了,重复一遍闻染的话:“你不知道?”
闻染背着手,站在她面前,眼神又垂落回去,轻轻的,落在灌木的叶片。
“我还以为。”
“嗯?”
“你主动来找我,是想问我签不签周贝贻。”
闻染摇摇头:“那是你们工作室的事,决定权当然在你自己。”
“你怎么看?”
“什么意思?”
“周贝贻的钢琴天赋。”
闻染沉默一阵,略低着头,似在思索。
许汐言心里无端焦灼起来,问闻染:“带烟了么?”
“啊?”
闻染摸摸裤子口袋:“哦,带了。”
她摸出一盒万宝路,许汐言抽出其中一支。
她又去摸口袋里的一次性打火机,许汐言摇摇头说“不用”
。
闻染瞥见许汐言把那个有半边浮雕翅膀的Zippo打火机掏出来,睫毛很微妙的翕了翕。
打火机是她很久以前送给许汐言的。
许汐言当真没弄丢。
许汐言不知闻染想起什么。
她每每用这个打火机,就会想起以前她靠在闻染出租屋的床头,闻染拿着这个打火机,给她点过烟。
有时闻染靠在她身边。
有时闻染站在床畔,勾腰下来,长发垂落于胸前轻晃。
闻染那样敏感,她瞧一眼,那洗得柔软的棉质睡衣下就要发生某种微妙形变。
这么久过去,闻染送她的这打火机,总是坠在她口袋里,不沉,却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她生性自由,这打火机却像一把被岁月涂暗的锁,锁住了她灵魂的某一部分。
她拿打火机自己把烟点了,又递给闻染。
两人各自点了烟,却任谁都没抽一口,夹在指间,一同沉默。
直到闻染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很多人说贝贻弹琴像你,在我看来却不是这样。”
“虽然你们弹起琴来同样有力,都是大开大合的风格。
但贝贻像过境的风,至于你……你像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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