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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她走得太久了。
穿越十七岁的悸动。
二十岁的无措。
二十三岁的想念。
二十六岁的重逢。
二十八岁的失败与伟大。
一路走到这里,如果人生真有什么嵌过每一页的书签,她的那枚就是许汐言。
她是个谨小慎微的普通人,可现在她盘腿坐在这里,坐在许汐言对面,至少这时,她觉得她应该有骄矜的资格。
许汐言把手机放到一边,坐起来,和闻染一样盘着腿,与她面对面。
她理了理自己的睡袍领子,也探手理了理闻染的,好似想让这一刻显得更正式些。
接着她伸手捧住闻染的双颊,掌心温热。
“十七岁的闻染你好。”
其实她只说了这么一句,闻染就已经想哭了。
“那天在校史馆楼上,我问你那封情书是不是你写的,还说如果是你写的,我可以考虑答应。
这句话我是以开玩笑的心情说出的,因为在这以前我没喜欢过什么人,可这句话说出口后,我记得,夕阳很温暖,远处有校园的钟声,鸽群飞过我们头顶,我心里忽然想,这句话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开玩笑。
那这样算起来,”
许汐言说着勾了勾唇:“你算不算我的初恋?”
“二十岁的闻染你好。”
“那时我在柏丽思皇家音乐学院念书,学校里有间咖啡馆,我常去喝咖啡。
有天下午天阴着,很像海城常有的天气,我点一杯热红酒美式,看着一个大一新生抱着书、咬着一只面包匆匆走过苹果树下,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我想起高三有个女孩,总是穿着校服躲在墙角,一边和她最好的朋友聊天,一边吃一只豆沙面包。”
“二十三岁的闻染你好。”
“那时我已出道,老实说,我知道我自己钢琴弹得很好,走红的速度并没让我意外。”
她笑得淡然,那点恰到好处的傲慢在她身上显得很自洽:“那时我的冷淡还没这么声名远播,有记者问我,我初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那时我沉迷钢琴,并没认真思考过喜欢这回事,只是在他那一问的时候,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在多媒体馆醒来的那个黄昏,有个女孩穿着蓝色羽绒服,在我前方背着手仰着头,望着头顶屏幕的虚拟鲸鱼。
那一刻,她很安静,世界很安宁。”
闻染的眼泪早已簌簌而落。
其实她是一个不喜欢哭的人,但从十七岁认识许汐言开始,她为许汐言哭得太多了。
她现在没想哭的,她怕一哭,许汐言就会停下来吻她而不说下去了。
可许汐言没有,只是拇指往上抬,抵制她脸颊,抹去了她滚落的眼泪。
然后一岁岁的说了下去。
直到许汐言挑着唇角问:“那么闻染小姐,你现在多少岁了?”
闻染哭着道:“不许说!”
许汐言笑:“好,那么不知道多少岁的、此刻正坐在我对面的闻染小姐你好。”
“我郑重的、认真的、诚恳的像你发出邀请,请问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不可以。”
许汐言怔了下。
闻染还在哭:“再说一次。”
许汐言弯了眼眸:“闻染,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不可以。”
闻染继续哭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