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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舟这人,一直表现出一副散漫的样子,吊儿郎当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似乎的确,并不是没有认真的时候。
只是太遥远,她忘记了而已。
是他在美国,高二升高三那年。
某次与国内好友打游戏,对方无意间门,说了句:“老李最近可宝贝他那小温了,就指着人考t大呢,谁敢惹她,老李弄谁。”
宁语兮没多想。
但商行舟沉默两秒,身体忽然朝后一靠,摘了耳机。
她问:“怎么了?”
他也是那么嚣张肆意地笑着,不怎么正经地,哑声说:“我也想考t大呗。”
让他重新振作的人。
让他,从情绪的低谷中走出来、奔赴往新的人生的,那面旗帜。
从一开始,就在阳光下、最显眼的地方,享受着他所有的偏爱。
宁语兮想。
她当然只能是过客。
商行舟的人生,这十几年,一直在坚定地向温盏走。
这一路上,没有她,也从来没有别人。
温盏晚饭吃得很饱。
她吃了半个寿喜锅,三个烤鸡肉串,五只椒盐虾,两只焗蟹宝,以及不计其数的烤牛舌。
但看见商行舟的小蛋糕,她又觉得:还可以再浅浅品尝两口。
切掉三分之一库洛米,她将剩下的装进透明盒子,收好,放进冰箱。
关上冰箱门,商行舟恰巧也从盥洗室走出来——
他裤腿被水浸湿了,温盏让他上楼吹干再走。
想着烘干要好久,他干脆迅地借用她的地盘,洗了个澡。
板寸没吹干,头上还有点湿,商行舟穿一件黑色的军用背心,衣服勾勒肌肉线条,整个人透野性。
见这姑娘正认认真真地低头分蛋糕,他故意凑过去,挑眉:“你的库洛米大人,耳朵都被你切碎了。”
“啊!”
温盏小声尖叫,“不允许你这么说,库洛米耳朵好好的。”
商行舟低笑一声,伸长手臂,越过她,拿餐叉。
坏心眼地朝她耳朵吹气,嗓音沉哑,轻轻的:“宝贝,你这么可爱,会像小蛋糕一样被吃掉的。”
温盏推他。
切出来的蛋糕分成两份,装在碟子里,一人一半。
商行舟尝了一口,蓝莓馅儿,他放下餐叉:“陶也的文件下来了。”
温盏微顿:“要转业吗?”
商行舟抿唇:“嗯。”
夜风掠过餐厅,温盏身上月白的吊带裙裙摆被吹动。
她愣了下,想找点什么话来安慰安慰商行舟,下一秒,又听他郑重地,低声道:“温盏,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猝不及防,耳边炸开烟花。
温盏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我说,盏盏。”
商行舟撩起眼皮,黑色的瞳仁紧紧锁住她,眼睛深邃得好像藏着海洋。
他背脊笔直,低低地,认真地,又重复一遍:“我们结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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